明明是在游乐场已经关门的时间、明明所有的灯光都已经寂灭来，然而宋思年和谢忱面前的旋转木，却正在黑暗里缓缓地转着圈。

也不怪宋思年惊讶，实在是谢忱说的这况过于罕见了——怨鬼本就是靠怨气维系, 怨气一散怨鬼便没了存在的可能。而如果怨气持续不散，多半是怨念重，如果没有捉鬼师预那便极有可能转化为恶鬼。

他脸上满是涸的血污，就那样随着木低低起起伏伏，一圈又一圈地转过，而目光却始终一动不动地森森地盯在谢忱和宋思年的上。

谢忱：“也有其他可能。但这可能最大。”

“你不会是要告诉我，这怨气是十几年前卓家死在这儿的小儿留的吧？”

谢忱：“找到那只怨鬼，不就有答案了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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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虽这样说，宋思年还是跟了上去。

谢忱抬脚便要上前，却被宋思年的鬼力拉住了脚踝。

如果此时还有其他人路过，一定会被前的景象吓一——

听完谢忱平静的解释，宋思年的脸却变了——

他收回迈去的脚步，“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

谢忱垂看他，“你不是怕鬼吗？”

从他的角度看去，那空转的旋转木上，分明有一模糊的鬼影儿。

谢忱底难得掠过一笑意去。

宋思年叹气：“走吧走吧……不过你们市局真地不考虑给你发个劳模奖吗？这可是凌晨两三还来办案啊。——而且我这样一个还没通过申请的编外人员，怎么也跟着这么折腾呢……”

里面

这还是宋思年第一次遇见能持续十几年，既不消散、也不转化为恶鬼的怨气存在。

而稍稍冷静来一想，宋思年的表就更加微妙了——

宋思年皱着眉，“你上的气虽然压到了普通人的程度，但对怨鬼来说影响还是大的……我过去吧。”

显然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几岁孩大的怨鬼，即便已经存续了十几年，也一样没有改变的能力。

他扭看向青年。

“能维持持续了十几年的怨气, 却还没有转化为恶鬼？这作难度得有多？？”

说完，谢忱的目光已经定在了游乐场的某个方向上。他朝着那儿走过去。

——

所以一般对于怨鬼来说, 时间只意味着两个结果：要么消散，要么变成恶鬼。

谢忱没说话，目光复杂地看着前面的旋转木区。

“……”宋思年眨了眨，“我没告诉你吗，我这个怕鬼的病是间歇的——刚刚怕，现在又不怕了。”

宋思年：“维系十几年而不散，他这怨气到底是冲着谁去的？”

各式各样的木低起伏，在这沉寂的夜里透着莫名的诡异恐怖。

空气安静了几秒，宋思年幽幽地叹气：“市局编外人员能申请神损失补助吗？这查案时间里被鬼吓着了算工伤吧？？”

宋思年应过声，扭一直走到了旋转木区外面。

存时间过久, 持续了至少十年，但怨气的主人又始终未曾转化为恶鬼，所以与你之前接过的有所不同也是正常。”

两人最终在游乐场的旋转木区停了来。

怨鬼是不能像灵鬼一样改变自外观形态的，所有怨鬼只能维持自己死去的那一刻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