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，这也不能太怪这个女儿——你就看陈老太这两个儿都指望不上，一个远嫁的女儿能怎么样呢？”

“她那个小儿我认识，还时不时看他回来两趟，难也不孝？不能吧，我上次和他碰上面，还听他说自己给老太太带了什么什么东西，请老太太去自己家里过冬呢。”

“呵，陈老太那个小儿？——我看他浑上也就了张嘴吧。”最先开那人不屑地撇了撇嘴——

“陈老太不就靠早就去了的陈老那家属补助过日吗？她那俩儿一个闺女，从来没一个给过她钱的。至于那个小儿就更是只会嘴上开，回来看陈老太从来不带东西，只带他那个惯成的女儿，还动不动就缠着老太太要钱；你说的什么请陈老太回家过冬，如果真是他说的那样，那我跟陈老太这十年的邻居了，怎么还从来没见老太太什么时候不是在这破地方过年的呢？”

“这倒也是。”

“而且你刚刚不是奇怪他们为啥还不给老太太葬吗？简单啊，我估计这俩兄弟都在那儿算计着给老太太办白事儿的钱，恐怕是不想钱或者想等老太太的女儿回来分担，这才耽搁来了——你说，就这样的俩儿，哪个能孝顺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宋思年在旁边听得直皱眉。

老树也犯嘀咕：“那老太太一直念叨的孙女儿，不会就是她小儿家里那个‘惯成’的吧？这老太太虽然看着耳背还忘事儿，但不像是这么死心儿的样啊。”

宋思年皱着眉没说话，刚抬脚准备往正房门那边走，就被后另几人对话拉住了脚步——

“唉，这陈老太也是惨啊……”

“要我说，这陈老太再惨，最后总也是个土为安。而后面还有的是罪遭的，恐怕是她领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吧？”

“啊，你是说她总喊囡囡的那个似乎有傻的小姑娘？”

“对啊……我看陈老太一去，这一家没心没肺的恐怕是只会把她往外赶了……这才十二三岁的一个小姑娘，真不知以后怎么办。”

“是，可惜了那个小女娃儿了，唉…………”

宋思年皱起的眉终于舒展：“很明显，这才是正主儿。”

老树：“真庆幸，我可不想陪主人您找一个熊孩带回去。”

这边说着，宋思年已经走了正房里面，黑的棺材旁边，炭火盆里烧着黄的纸钱，一只有瘦破的小手蹭着脏灰，一页一页动作迟缓地从旁边拆开的厚厚一大叠纸钱上面，取着新的，一张一张往那火焰上放。

那小姑娘穿着一件款式很旧的红底儿小碎棉袄，棉袄边角看起来已经洗得发白了，但破线的地方都用小小的同补丁细细地贴补上了。她是一条黑的，看起来像是成人的装加厚改过，虽然也破旧，但仍旧净。

只是脸发黄，小脸尖瘦，嘴也的没什么血，似乎有些营养不良。

她低垂着跪在蒲团上，的黑刘海垂来遮住了小半张脸，宋思年也看不清她的神模样。

“看起来就怪可怜的啊。”老树叹着气。

宋思年目光掠过女孩儿在外面冻得发红甚至有生疮前兆的手脚，不由地目光沉了沉。

只是没等他开说什么，旁边闭的房门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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