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吻他很享受，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很想把这男人从形椅里踹去的冲动。

——

尤其是有记忆的这八百多年来，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任何捉鬼师或者灵鬼上受到的、只有他让别人受过的、一丁反抗希望都不存的气息压制，此刻就这么现在这小小一方形椅里。

抛开之前男人现时那足以震撼全场的可怕的灵力凝实度不谈，宋思年很怀疑外面无数这天底最厉害的捉鬼师们的灵力捆到一起，是不是能和这个男人相提并论？

或许乔珅当初说的没错。

谢姓里的这异数……本就不该算是人。

直到觉到宋思年的气逐渐恢复到足以支撑日常行为的充盈程度，谢忱才结束了自己“公报私仇”的行为，稍稍直离开了青年的。

还没等他完全站直，就听见窝在座椅里、被他亲得气都不顺还要逞能的青年凉飕飕地笑了声——

“动作很娴熟啊……你都给多少鬼渡过气啊，谢大人？”

“……！”原本神恢复淡定的男人蓦地形一僵，过了几秒他才沉眸哑声问，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之前气得有不择言的宋思年神闪了闪，心里也有些暗恼——不知为什么，刚刚脱就把自己之前在苏家会所昏迷时梦境里听见的那称呼叫来了。

连语气尾音声调都似乎和梦里那人一模一样。

宋思年皱起眉，不知原因地有些厌烦这相像。他撩起帘在黑漆漆一片里看向男人模糊的影，懒洋洋地说：“没什么，多谢您‘款待’——您慢走，恕不远送。”

“……”

男人没动，低垂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
形椅沉默了一会儿，宋思年哑声笑了笑，“怎么，还有什么‘买一送一’的活动酬宾？”

作为唯一见证“人”的老树安静如了半天，这时也终于忍不住小声地提醒宋思年：“主人，您可少两句吧，这可是密封空间……以他那可怕的灵力，您得小心他杀鬼灭……”

宋思年撇撇嘴，撑着颏转向一旁。

然而男人仍旧没有动作。

宋思年终于忍不住了，转回去诚心发问：“——你为什么还不去？”

“……”谢忱眉沉沉地看着他。“这儿的事都与你无关，待得无趣了便尽早离开吧。”

说完，男人拿起一旁面重新扣上，拨好气息之后便了旁的钮。

形椅外壳缓缓打开，谢忱一步跨了去。

须臾之后，在男人的影离开后，宋思年分明地觉到了无数好奇而隐忍着八卦望的目光落向自己这里。

宋思年抬手摸了摸还有些火燎似的，沉着眉叹了一声。

老树迟疑了片刻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主人好像有难过？”

宋思年：“我不该难过吗？”

老树：“额，确实该难过，毕竟您母胎单八百多年，第一次的初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拿走了，换我我也会难过的。”

“……他的意思，第一次是在苏家会所里就没了，所以今天不是初吻、没什么好难过的。”宋思年仰回了座椅里。

老树：“那您这是——？”

宋思年：“我只是在遗憾——亲了两次，我竟然一次都没能看见他接吻时的表啊。”

老树：“……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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