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犹豫了几天也没决定来该如何取舍，纠结之，这才请江收过来帮忙，一起商量。

因为最近有画展要准备而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的裴元明端着杯冰咖啡，一脸困倦地打开电脑给江收传文件，又抱歉地笑笑：“总让你来帮忙太不好意思了，等结束了请你吃饭。”

话音落，裴元明又忽然意识到他对面坐着的这位可是如假包换的富家少爷，自己砸钱没用。

在江收看来，来裴元明这里工作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，他和学关系不错，而且作品完成以后的后续工作都可以放心地给专业人士来，省心。

对于他来说，在什么地方画画都一样，甚至于，现在就连创作本都让他觉到乏善可陈。

江收也笑起来，认真：“行啊。”

工作室最近这么忙就是因为要办这个新画展，裴元明在场地和作品的安排上都费了大心思，但在一切都略策划好之后，又因为几幅选题或者手法相似的作品犯了难。

家室与天赋已经足以支付他所有的望，他不知自己一步要去往何方、不知自己想要什么，也没有要追求的东西。

在创作时，相比于全心投，江收更像是冷旁观。

外面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上班，裴元明被拉去讨论新画展的场地布置，临走之前又叮嘱江收把传给他的那些作品文件都看一看。

至于其他的，江收都无所谓。

江收集中注意去看屏幕上那些画作，他稍微有一近视，度数很低，平时并不影响什么，只有在这样全神贯注工作的时候才会稍稍表现来，看容时，总是会稍微眯起睛。

的时候还早，江收走去，工作人员都还没来齐，凌的画和颜料四散，不像是搞艺术的，倒像是搞装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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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，又看向江收，伸手比了个手势，“真不来我这里啊？我能给你开到这个数。”

他的确是喜画画的，但这喜却又总让他觉得少了什么，他无法倾注给作品全心的激，也很难去塑造一幅画的灵魂。

赵疏的衬衫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大了，他比较着面前两幅画的彩运用，漫不经心地卷起了自己的袖。

虽然只是在几幅画之间一个选择，但这项工作并不简单，要考虑的方面很多。

他只好笑着轻咳一声补充，“知你不缺钱，但是至少能证明我们工作室的诚意。”

他天资卓绝，从十几年前拿起画笔的那一刻开始，就注定要在这条路上收获诸多的赞誉。但在踏过鲜堆砌的巅峰之后，江收看到的并不是坡和低谷，而是一望无涯，没有边际也没有方向的四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