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时常会梦，梦到江寻被医生护士急匆匆地推急救室里，最终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失去呼和心。

倒是一双睛显得愈发圆，只是失去了往日里的神采，被病痛折磨得黯淡无光。

渐渐的这行为成了习惯，哪怕没有噩梦，他也会在半夜醒来，一遍遍地反覆确认江寻的呼和心，确定他的宝贝没有离开，还在他边。

并且还跟哄三岁小孩似的夸了句：“宝贝，得很好。”

江寻羞耻地闭了闭，但实在是憋不住了，只能妥协。

傅晏礼看着心疼，但也无能为力。

第二次化疗也没好受到哪里去，江寻又瘦了许多，他的脸颊已经没什么了，尖尖的，上的其他地方也瘦得几乎能看到骨，骨瘦嶙峋。

这是什么值得夸的事吗，关键傅晏礼还夸得一脸的认真。

江寻揪着衣服，尴尬得脚趾蜷缩，恨不得找个地钻去。

傅晏礼没再问江寻的意见，直接拿了一个空瓶过来，二话没说就扯了江寻的腰，并且扶住了江寻的小兄弟，柔声劝：“没事，吧。”

傅晏礼也瘦了，眉宇间的神难掩憔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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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寻在心里把这破系统给骂了八百遍，着一双泪汪汪的睛看向守在床边的傅晏礼，开时嗓音都是沙哑哽咽的：“傅晏礼……我想上厕所。”

骨穿是不怎么疼的，可腰穿就难受多了，江寻当时就疼得吱哇叫，生理的泪不受控制地冒来。

哈哈他妈的，这日他是一天也不想过了，赶死了算了。

完之后傅晏礼还细心地了张纸巾给江寻净，再放回去。

关键是完腰穿之后还得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六个小时，就跟受刑一样，腰酸背痛也疼，异常煎熬。

傅晏礼每次半夜都会在噩梦中惊醒，然后放轻脚步来到江寻的病床前，直到确定还在睡梦中的人拥有呼和心，他才会放心离开。

来天后便再次住了医院，行第二次的巩固化疗。

在化疗之前，他又了一次骨穿和腰穿。

“乖，这样憋着不行。”

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，江寻的表越来越难看，憋得脸颊脖都泛了红，他觉自己一秒就要床了。

江寻嘴角微微一，脑仁更疼了，“算了，我憋着吧。”

而他只能守在急救室门外，无能为力。

躺在病床上睡着的时候，就连呼都很微弱，脆弱得仿佛一秒就会消失。

“你现在还不能动。”他屈膝蹲在病床边，用纸巾给江寻了角的泪，随后抿了抿，低声：“我拿个瓶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