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缘山很快起，却被黎容抓住一只袖。他低去看黎容，黎容垂着脑袋，借着力也起了，然后慢慢地放开了手。

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松了一气，黎容接着问：“怎么死的？”

第四十四章

“车祸，就在昨天晚上，我本来想理好了再告诉你。”说到这里，白缘山便不愿再多说，“黎靖和倒是动作快，他怎么跟你说的？”

睁开睛盯着白缘山近在咫尺的侧脸，黎容忽然有些想像小时候一样，耍赖让他抱自己上去。他抿了抿，没好意思张。孩大了就不好叫爸爸抱了，这个理他明白得很晚，于是记得很清，几乎是生地刻在了脑里。

着了火星一般，即刻能噼里啪啦烧起一片，耳朵也烧了，心也烧了，不安分地动起来，鼓动着浑的血脉往不知名的方向狂涌，只余脑里一片空白。

白缘山几乎又想笑了，问：“你不信他的话？”

这样的瞪视实在不足以起到任何效果，白缘山早被黎容瞪惯了，这会儿饶有兴致地反问：“假如他说的是真的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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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才洗过澡。”黎容趴到驾驶座椅后，探着脑袋小声说。

黎容终于又愿意将视线挪回到白缘山脸上，微微皱着眉：“我不喜他。”

“你知他说了什么。”黎容瞪他。

黎容打了个嚏，一双睛依然还瞪着他，仿佛将打嚏的劲儿也化用在神里，变得更加蛮横一些了。然而白缘山却失了逗他的兴致，一掌在他额上将人推开，自己打开车门绕到驾驶座去——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被缠了这么久。

“……我需要去看看她吗？”黎容微微侧过视线，问得很艰涩。

“闹什么！”虽然这样说着，白缘山还是在他跨过来时伸手扶了一把，顺带地了他的手，并不是很满意，“手冰凉，仗着自己年轻，以后有你的苦吃。”他早看来黎容在外这两天想必不太好过，那是在家里养惯了的孩，即便他不惯，家厨娘并着一大屋的佣人也要把他惯坏了，哪能说去住就去住。在自家吃饭尚且要让人哄着，到别人家去，又有谁哄得住他呢？他不过是显摆自己的脾气大罢了，至于离家走的本事，实在还差得远。

然而黎容却不这么想。他以为自己是摆足了立场，不愿不明不白地手父母之间的事，犟着脖只等着认命罢了，没想到了这样的意外，一时有些惶然无措，好不容易蓄足的一气被打得七八糟，此时垂着脑袋窝在座椅里，觉得无比疲惫。

打小到大，黎容着实在白缘山的车里睡得多了，他自己也不很明白是怎么回事，明明不是多么嗜睡的人。

白缘山将人耳朵得通红，见他偏过去，以为他不喜这样，这才终于舍得放手，说：“不用，我会理好。”

０１

黎容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从中间跨到副驾驶上去，似乎总要离这个人近一些，随时可以看在里，才能维稳他那微薄的安全。

不过三四分钟的车程，白缘山停好车去看黎容，见他闭着睛，俨然已经困了。白缘山对他这个习哭笑不得，弯腰过去帮他解了安全带。黎容迷瞪着睛看他，听他问：“我的车就这么好睡吗？”

白缘山自顾自启动车，：“那就再洗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