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没多余的房间，黎容就跟李可睡一起。李可简直像好不容易逮着人说话似的，嘴里没个消停，说着说着自己睡着了，睡姿四仰八叉的。黎容一次跟旁人睡，又碰上李可这么个黏人，一次次把他往外推，没用，过了没几分钟又贴上来，也不嫌得慌。

０３

李可说黎容木一桩、不懂事，这是没错的。即使他已经同白缘山有过亲密纠缠，他仍然没有明晓其中涵。否则，从纠缠发生的第一晚开始，他早躲得远远的，哪还会奢望回到从前毫无芥的状态，奢望白缘山能把多余走的那一步再退回去。

黎容的手指拂过这些照片，不由得想起在许世清那里看到的照片。同样是再亲密不过的关系，但不一样，就是不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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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容茫茫然地看李可一，他历事真的少，故而不太明白李可此刻所表现来的，是真正从生活里摸爬打来的豁达。这两人一般大，看着是黎容比较沉稳早熟，李可活活泼泼的，不像是大了的样，但事实恰恰相反——黎容的心智还停留在白缘山把他抱起来的那一个瞬间，停留在白缘山的怀里，而李可则早已站到李湛的旁。

最开始李可只有一丁儿大，李湛站在他后，半幅都还在镜里。到后来，两个人几乎肩并着肩，显得亲密温馨。

李可原本是想通过自经历告诉黎容，父母离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他自己无父无母的，还不是跟哥哥两个相依为命过来了，什么事看开儿，总会过去的。但说着说着，就拐到夸他哥上不来了，得意地问黎容：“你爸会菜吗？虽然我哥菜也难吃的——但是你爸会菜吗？”

李湛在隔睡得很警觉，几乎房门一响他就醒了，习惯地起去客厅里看看，一开灯，

李可看了一，说：“我哥原来在军队里，好久才回来一次，每次他都跟我去拍一张照片，说次回来要对比着看看，看我了没有。”

半夜里黎容终于受不了似的坐起来，白白瞪了半晌，起坐到床脚发呆。房间里黑漆漆的，这形实在熟悉，他才从许世清的画室醒来，也是这样枯坐着。也不知坐了多久，黎容摸黑走到客厅里去，客厅里有个大挂钟，他想看看几了，还有多久才天亮。

“你放心，我这里你随便住，你总是跟个哑一样不说话，嘿，正好我话多，可以给你解解闷，顺便把我的怀抱借你依靠。你不知，我小时候受了很多人的帮助，我就想着大了我也要个超级心的人，像隔朱婶儿，每回吃的都记着我，腊八的粥，端午的粽……啊，好久没吃了……回……”

“我爸妈不在了，但我还有哥哥。你爸妈的事儿可能是比较糟心，但他们都还在。所以你看，日往往不太好过，但总不会糟到毫无希望。”

黎容压儿没理会他，随着李可翻翻拣拣的动作，将其中一些照片挑来看，看完了在地上排成一排，全是李湛和李可的合照，从小到大，几乎就可以看到这两个人是如何在漫的岁月里相依为命。

介绍：“这是我小时候，可吧？怨不得我哥疼我呢，哼。哎哎，你看，唯一一张全家福，后来我爸妈就去世了，唉，不过还好有我哥。我哥特，我跟你说，不比你爸差。我要是不懂事儿，我哥能揪着我暴打一顿，一儿不带心疼的，不过我知他是为了我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