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酒是码车站留的风俗, 力工们从晚上八九不碍事的时候开始卸车卸船，成箱成袋的净东西白天搬运，煤、炭、走私类的玩意都是夜卸货, 年轻力壮的工人一夜, 一直到清晨三四，运货的车船改成载客，脏兮兮的力工找个地方喝酒回去睡觉。

散装白酒，沫、脑、片、炸小鱼、豆腐、油糖饼，椒盐大饼，多搁葱椒, 都是些扛饿又便宜的。

温硫听说过这东西，但没试过, 兴致的答应：“好啊。我还能喝两。”

墓墅老黑的神不变, 一连串的报：“河东陈记、赵记, 河西的老嫂，这三家店最好。男女不同席, 我先行一步。”

阿银跟过去, 两黑影落在河西老嫂店隔的无名小店中。阿银：“有什么我不知的幕吗？”

老黑拈着胡：“世诡异多端, 你我已经是死人了, 何必牵涉在？”温硫的是刀尖上、与虎谋的生意, 不必和她朋友，真有了恐怕被牵连。自己获得的人类脂膏, 虽然是她来的, 却是冥府分的份额，确实欠她一人, 今日已经用独门绝技还了。

除了曾经很阔绰的、豢养人类获取脂膏的老墓墅之外, 没谁能慷慨到用人类脂膏起酥心来投喂妖怪朋友, 或是坑死妖怪仇人。

阿银：“真的那么严？我看至清则无鱼。更何况，给boss脏活累活的小弟，额现在是小妹，总能被保来。这事我见得多了。”

老黑幽幽的说：“徐无常可不算boss。他就是那个小弟。”

阿银：“啊哦。”

……

两位无常已经回去复命了。

小荣：“我戒酒。”

二哥：“俺也一样。找个地方去早课。一会还得开会，唉，不想上班。”

捡破烂的左右看看：“我去把东西卖了。”

文难看向温硫：“我捎你回去？”

温硫大概读懂他的神，准备在车上聊聊：“那就有劳文总。”

车是加版商务车，将近六米，里面四个豪华座椅面对面摆着，司机后有可升降的静音隔断，小吧台冰箱里有酒有茶，也有二十多块钱一瓶的矿泉。

温硫好奇的左右摸摸，在超级舒服的椅里：“酷。”

文难喝着他的鲜榨果：“你以后买一辆，就知任务和旅游一样。”

温硫忍住了没有手欠戳钮，把玩到没电的手机扔在无线充电上蹭电量，已经开始困了：“不知文总有何见教。”

“等。”

“哦。”温硫假装听懂了，但没懂他要自己等什么。

四哥闪现在旁边，坐在两人对面的真座椅里，编织袋轻轻放在毯质地的车脚垫上：“我来了。谈吧。”

文难问：“你设宴请我，找谁当托了？有什么事不能私谈？”

温硫受到虚数空间再一次展开，笼罩了车空间，笑了起来。心说我就知心怀怨恨的不可能只有我一个：“我心里也惦记着您呢。话说开了，就两件事，第一，我想把我那条街成闹闹的商业街。第二，我从妖界的东西，不能压在手里，徐无常答应给我的冥府武，他没给我，我没东西给玄学联盟。玄学减可以开分店，可我不想把功劳让给徐无常，最端的boss都赏识我，徐无常蹭我的功劳也应该有限吧？”

四哥无吐槽：“四件事能压成两件事，你要是开个废品收购站，血赚。”

文难慎重的沉思：“开家分店可以，开过去一家书店，一个快消品牌，我还投资了几个其他项目，或许将来也可以搬过去。妖界的东西，我和别人一样，都很兴趣。至于武，实不相瞒，我的工厂有一条全自动生产线，是为冥府生产武的，但产量恒定，我掏不来，我只能这么说，冥府现在不缺武，只缺人类脂膏让更多受伤的壮士康复。咱们浅言了，喝茶。”

四哥：“喝完把瓶给我。”

温硫若有所思。有明白了，又不是很懂，觉自己边少个军师一样的人才。简单暴的曾青檀，丽单纯的老公，还有站在人类战斗力巅峰的甜师，要说到勾心斗角……现在立刻就去白嫖别人的智商！和战斗力！

原本打算问问智者大师，现在显然有更合适的人选，老和尚的是坑蒙拐骗，可不是勾心斗角。

文难只希望她真的听懂了，一个计策，解决两个问题。很方便。也不知她究竟有多少人脉，怎么除了正经冥府的官吏之外，哪哪儿都有她认识的人。

温硫稍微矜持，先给李胜男发语音：“宝贝最近有空吗？你能过来帮忙给我施压吗？针对我，搞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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