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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瑾默默收了手掌，忽然不想让手中的小凤凰飞走。

怕她摔跤，怕她跟人起争执，更怕她懂得太多，生纳侍君的心思……不如就这样牵着手，待在他边，如此最好。

想到这里，他淡笑着轻吐一气，终于明白了自己该如何抉择。

藏在手心的纸条已经被成了不到指甲盖大小的纸团，贺兰瑾不动声地将纸团放中，嚼了两，吞了去。

——

午夜时分。

夜人静，一辆车轻缓的驶巷，停在了公主府的西墙外。

主院中，窗外的冷风停了，凝结在屋檐的冰折着清冷的月辉。

白日里化的雪在夜里又凝结起来，踩上去发了清脆的咔嚓声，一步，两步……

李星禾夜里睡的浅，照屋里的朦胧月光叫她睡得不安稳，迷糊着睁开了睛。

蜷缩在被窝里翻了个，正打算蒙上接着睡，偶然听见外有脚步声。起先她还疑惑芷蓝大半夜的在外什么，一刻就反应过来，这么重的脚步声，不是女的！

她瞬间回想起了儿时那个最平常不过的夜。

那夜，边疆告急的战报快加鞭送京城，父亲母亲连夜收拾铠甲兵，调集兵，准备赶往战场。

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走过，她从熟睡中被吵醒，半梦半醒中只听到几句模糊的对话。

“不带上禾儿？”

“战况急，带上她只会拖慢行军。”

“那……我再去抱抱她。”

“打完这仗，有的是团聚的时候。”男人的声音沉重而压抑，“快走吧，战事耽误不得。”

没有半刻停留，两声音逐渐远去。

别走……

李星禾颤抖着爬起，外衣都来不及披就摸床去，踉跄着跑向门边，打开房门，迎面一阵冷气袭来，将她从迷蒙中冻醒过来。

外面哪有父亲母亲的影，只有一着素白衣裳的挑影站在雪地中，仰望着明月。

月光是那样冷，笼罩着他的躯，像是漫天银河的星辉尽数倾落在他一人上。

望着他的影一步一踱，似乎要随着月光离她远去，李星禾忽然到心里泛起一酸楚，哽咽着嗓大喊，“不许走！”

不许再抛她一个人。

贺兰瑾听到声音，回过来，就见小姑娘赤着脚踩在雪地上向他跑来，猛的扑他怀中，张开手臂，的搂住了他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