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，引渡鬼断后，将这船里外都看一遍。”

说罢，他提着灯笼快步走向楼梯。

……

半个时辰后，众人站在层甲板上，风中凌。

这画舫里三层外三层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，收殓了足足六百尸骨，真就一线索也没有，连张登船的人员名单都找不到，甚至一个鬼都看不着。

“鬼蜮里没有鬼，就像老婆饼里没老婆，鱼香丝里没有鱼，松鼠桂鱼里没有松鼠一样，这像话吗？”云不意大受震撼，甚至开始揪自己的叶片，“你们鬼界也搞虚假宣传？”

老船夫、黑影们：“……”

说得太有理了，他们也是这么想的！

画舫船主的尸骨倒在桅杆旁，上的衣服绣着金丝凤凰，光彩动，那凤凰仿佛是活的。

和他完好无损的华服相比，他的尸骸就没那么幸运了。大约是生前遭到了重击，全骨断了大半，两侧肩骨更是碎得拼不起来，骨端还有四个指印。

秦方收拾好他的尸骨装殓尸袋，顺手摸了摸。手指扫过他的衣襟，忽然碰到什么，秦方微微一笑，从他衣服的暗袋里摸了一张叠成方形的纸块。

他抖开纸块看了看，先是说了一句“原来藏在这里”，旋即笑：“阿意，方才我们殓了几骸骨？”

云不意羞草似的叶片抓狂凌，仿佛刚刚了个离：“加上你边这位一共六百啊，怎么了？”

“船主上有份名单。”秦方竖起一手指，“六百零一人。”

“嗯？”云不意瞬间支棱起来， “怎么多了一个？难有人在画舫事时幸运地逃掉了？”

秦方摇：“我欣赏你总是将事往好想的乐观神，但比起这人逃跑了，我更倾向于——”

他抬手环指半圈：“他是造成画舫六百人死亡，以及鬼蜮诞生的真凶。”

云不意明白他的意思，正因为明白，所以心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
有这么一个人，他混在全船名单里，先是给一层的人/毒，发现没能/毒/死所有人后，便提起屠刀从一层杀到三层，制造了这起血案。

后来鬼蜮形成，他可能没逃去，也可能压就不打算逃，留在了已经变成鬼蜮载的画舫上，放任甚至乐见其拖更多无辜的人。

他们自登上鬼画舫以来，一个鬼都没有看见，说不定也是这人的手笔。

而就在当，就在此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