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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二的清晨。

今年她反而悠闲了来，坐在走廊摇椅上，像个猫儿似的喝着，看着母亲和家佣人们忙着布置老宅，挂着喜庆的红。而父亲这边，原定元宵节和谢家把宴请宾客和聘礼的事宜提上日程，结果除夕夜刚过，谢忱岸就表示想大年初二就定来。

“青雾，当年我娶你的心也亦如他这般，一日过的如一万年，十日在旁人里转瞬即逝，在我里，不见你，度日如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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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洒我一了。”

“哥哥。”

“——”

然后在数着压岁钱和满满一屋的新年礼中度过。

“左右也就十来天。”顾青雾葱白纤指端着杯茶喝一，又递给丈夫，略微皱起眉说：“他还怕夜梦多，婚事黄了不成？”

贺睢沉就着抿了，过茶的嗓音温淡动听：“大年初二也是个黄吉日，比元宵节那日更吉。”

贺南枝脸贴着枕，习惯想赖床一会，却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重要日，瞬间就从熏着香的蓬松被里坐起，门外恰好老家也来提醒她。

谢忱岸摸了摸她在绒衣领那张弹可破的小脸，平静无波的瞳孔蕴着极淡笑意：“南枝。”

珠帘门外的笑声未停，顾青雾看着他那双笑，很轻易就被说服了。

每一年贺家老宅都很闹，要像往常那般，贺南枝为家中金枝玉叶，规矩不改，肯定得陪那些德望重的老祖宗们听一场又一场老掉牙的戏。

“嗯？”

”

说是谢家和宾客都陆陆续续登门了——

贺南枝被细碎泪意沾染的睫格外乌黑，意识朝他西装定格住几秒，发现迹就跟什么似的，在那昂贵黑绸的料泛着一圈白。

宅院外天光初亮，便被鞭炮声和各喜庆的喧闹声吵醒。

贺南枝清慵懒的声音启问：“谢忱岸来了吗？”

很快迎来了除夕夜。

隻想抱住这个让人又到死又恨到磨牙的男人，话哽在咙很久，努力压着一儿泣音说：“这个除夕我待在贺家哪里都不去，换我等待你，等你带着聘礼上门，不许迟到，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许！”

谢忱岸注视着她这副而旖旎的模样，用磁低缓的语调询问她意思：“午再送你回贺家，回婚房睡一会？”

这刻，她觉尘世杂音都消失了。

“姑爷五天未亮，第一个敲开了老宅的门。”

老家和蔼的嗓音透着笑意，让坐在床幔的贺南枝略脸红，本来他突然把聘的日期提前，就害得她在家中走到哪儿，都会引来一记隐晦笑的目光了。

没关严的车门透着冷风，与车厢气对着，贺南枝却蓦然觉心很，咬着，半响才慢吞吞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