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黛轻快笑声：“好。”

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，像江白砚这样让她心动了。

他们二人看似格迥异，是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，施黛却心知肚明，她与江白砚有恰到好的契合。

如同两块零碎的拼图，各有缺损，相去甚远。

直到试图拼接时才发现，每残缺的棱角都完贴，严实合。

正如江白砚一般，施黛也喜这至死不渝、满心满只有对方的意。

“话说回来。”

施黛遥望窗外白雪，颇为慨：“距离我见到你，过去整整一年了。”

恍惚回忆起从前，桩桩件件的往事尤其分明，像昨天刚刚发生似的。

那时她初来大昭，对一切不甚熟悉，全靠阿狸护在边。

犹记第一次遇上江白砚，雪夜雷鸣，剑气袭人。

他穿与今日无异的白衣，宛如游离于天地之外的蜉蝣，杀意冷然，无所归依。

其实施黛也是。

厢中静默几息。

煦煦里，施黛环住江白砚腰。

后者垂首，掌心牢牢覆上她后脊。

壑难填，此话确是不假。

分明已与施黛肤相贴，他仍心觉不够，图和她更近更，血相。

江白砚问：“怎么？”

“时间过得好快。”

施黛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
江白砚轻抚她发丝：“谢我？”

“一年前我失去记忆，在那座是妖鬼怪的宅里，是你救了我嘛。”

施黛在他怀里仰，上扬的弧度如小雪初，勾在嘴角：“你还送我剑气烟和蓝宝石小鱼、给我嫁衣、教我剑法……”

她想着笑了笑，小声嘟囔：“虽然剑法一儿也没学会。还有——”

微风过帷幔，日光影影绰绰，漾如波。

施黛瞳盈盈：“谢谢你喜我。你是最最好的人，被你在意，是我赚到了。”

沉凝看她许久，江白砚垂眸，落轻轻一吻。

细吻缠绵，如丝如缕，随他尖浅舐，漫骨血。

施黛的意永远不加掩饰，灿亮灼人。

相较于她，江白砚形如荆棘，生于恶浊之地，满携翳。

他的念晦不见光，饱常人难以忍受的痴，理应埋在血污里。

偏偏他见过朝。

江白砚愿意为了她，悉心掩藏所有尖刺，从而将她拢，永不放开。

哪怕是抵死纠缠。

“我这个人，其实很麻烦的。”

施黛扬起，黑白分明的杏一弯：“往后更多的日，要靠你多多担待啦。”

江白砚静静凝睇她，面上映开薄光一线，像底清寒的霜。

“怎会麻烦。”

他：“是我求之不得。”

车一路前行，不过片刻，停在施府门前。

江白砚先行一步，扶着施黛了车辇，少女绯的裙摆随风摇曳，好似蝶翼翩跹。

“黛黛，白砚？”

孟轲手里拿着一沓纸簿，正往府里走，听闻声响回过来，面带讶然：“你们不是要正午才来？”

施黛直板，展颜笑开：“是惊喜！”

江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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