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亘在江白砚鲛尾的刀痕大概一指多, 愈合大半, 没再渗血。

她飞快补充，杜绝言语漏：“不止鲛珠，其它地方也不可以划。”

在鲛尾中央，不知怎地横了刀疤，看位置，赫然是鲛珠所在。

分夜，施黛离开他卧房后，江白砚亲手剖开鲛珠外的鳞片与肤。

施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受，仿似涨起一阵汹涌的，腾腾，漉漉，滋细细密密的酸。

心陡然提起，施黛打量那伤痕：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由她留予的印记，被好好安放在距离命门最近的位置，日复一日与血生相，一辈离不开、忘不掉。

尾鳍服服帖帖靠在她侧，江白砚抬臂，虚虚环住施黛脖颈，令她俯。

他弯起：“不是为了疼。”

江白砚说：“我往里面，放了东西。”

她不必多想也能知, 十天前, 这里是副鲜血淋漓的模样。

施黛：？

灯烛，绣有鸟的帐幔飘摇轻，光影叠又消，宛如湖中波。

尾却是一直在晃。

鲛珠是鲛人最珍贵的事，施黛赠他的第一份生辰礼，同样值得被珍藏。

过她耳侧，他的声音近似耳语：“生辰时，你赠我的翠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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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黛觉得，江白砚很兴。

江白砚把那块翡翠骨血，放在了他的鲛珠旁。

在里永远留施黛的印记，是他抒发意的方式。

“已经不疼了。”

江白砚在其间，微仰起，被黑衣袍所衬，面庞是羊脂玉似的白。

和从前一样，江白砚只着上衫坐在床前，鲛尾淡蓝，泛粼粼微光。

纱帐影影绰绰，一撇光扫过, 施黛缓慢眨。

对于“”这个字, 江白砚没得过太多，因而认知极其有限。

开时，尾鳍在她小轻轻一扫，隔着单薄衣袍，惹来若有若无的。

鲛珠，隔了鳞片被她碰，漫灼意，令他指尖发颤，耳尖漾开绯红的。

这间卧房建在地底, 透不外界光。灯烛成为仅有的光源，勾描四四方方的隐蔽空间。

鲛尾的伤痊愈很快，豁既然在，说明是这几天留的。

烈沉重的愫压在心尖, 饱胀又酸楚, 泛起铁锈味的隐痛。

邪修侵夺他的鲛泪, 恶祟觊觎他的躯壳，在他看来，自己最有价值的，大抵是这副。

底执念丛生，江白砚浅笑：“它得上在这个地方。”

心咒。

江白砚不会自到，要用刀去剖鲛珠吧？

他的伤大多在上，摸一摸鲛尾，问题应该不大。

他绪向来敛，这会儿一如既往温温柔柔，清姿似月，看上去颇为安静。

嫣红薄轻缓张合，声调像雪消的轻响。

隐约有古怪的预，她没多想，直白发问：“什么东西？”

鲛珠蕴藉灵气，关乎命，无异于鲛人的第二颗心脏。

仰面注视施黛的，江白砚轻声说：“你摸摸吧。”

一刹的错愕犹如惊电，施黛睁圆双：“什么？”

不同的是，今天的尾鳍异常躁动，上晃个没停，来回摇曳。

窥见她面上的忧，江白砚轻笑：“无碍，我过药。”

施黛摸了摸自己的耳朵：“好哦。”

施黛抬望去，视线凝在一，不由皱眉。

施黛：……？

这个小动作暧昧至极，施黛耳尖不争气地开始生：“鲛珠是你妖丹，怎么能剜这个地方？”

把翠玉置他，生生死死，施黛的一分永远在他上——

仿佛要将自己残损不堪的全数付给她一般，江白砚右手牵起施黛指尖，引她掌心向，覆上那伤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