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如她所说，酸酸甜甜，糖霜被牙齿咬破，发冰块碰撞般的清脆声响。

嘿嘿。

施云声冷哼一声，恶狠狠咬一大糖葫芦。

施黛低低“噢”了声，挑起眉梢，竟咧嘴笑着伸右手，指探到他边。

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掌。

小孩不知为何脸颊通红，鼓着腮帮立在原地，分明闻到香甜气味，却又迟迟不吃，犹豫许久，才伸尖，了糖葫芦上的糖霜。

她可没忘，在血气汹汹的案发现场，这位小朋友曾为她扇风来着。

昨天夜里，就是这只手抱着他一遍遍抚摸，他意识朦胧，还蹭了蹭。

施云声电般避开，啃咬糖葫芦的力愈发用力，咯嘣咯嘣，耳尖通红。

施黛袖中鼓鼓了不少符，连带那张所向披靡的可循环神符也在其中，直腰板一笑：“娘亲放心，我会保护好弟弟。”

冷冷看她一，施云声半晌一言不发。

施云声吞咽一唾沫，攥手中刀柄，闷闷别过：“不需要。”

施黛笑意更，好脾气接话：“好好好。你想吃什么？”

施黛一脸姨母笑，双弯弯如月牙：“你试试一闷。”

施云声自从回到施府，总是板着张脸，不喜吃，不玩乐，不与人接。

他本想补上一句“狗都不吃”，转念一想，又觉得说来太伤人，于是凶神恶煞把这四个字咽回咙里。

但毕竟是个小孩，施黛曾无意中见过，他接连吃整整八个酪玉团。

施黛得寸尺，轻轻了他脸颊：“难吃你就多吃。”

再眨，手里的糖葫芦已被施云声一把夺过。

没有预想中的怔愣与惊慌。

施云声轻：“难吃。”

狗都不吃，正好他吃！

吃完糖葫芦，施云声板着张脸，跟随施黛去了镇厄司。

指尖轻，昨夜的记忆愈发清晰。

耳后涌起红，狼族的暴之气冲撞四肢百骸，让他想要撕碎什么东西，譬如血或肤——

哪有一边说难吃，一边迅速把糖葫芦吞，还意犹未尽舐边糖霜的？

应该是喜吃甜的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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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云声咬。

施黛：“这里有个现成的，你吃不吃？”

给你买的，当作一起捉妖的纪念。”

好—可—。

昨夜的昌乐坊大可谓轰动全安，孟轲有一百个不放心，临行前对弟二人千叮咛万嘱咐。

想起昨夜之事，心愈发烦躁，不知怎地，想要吓一吓她：“吃人。”

跟前的施黛叹一气：“这家冰糖葫芦的味，可谓安城一绝。”

“是吗？好可惜。”

他被一句话噎得哑无言。

目光飞快掠过那串冰糖葫芦。

施云声：……？

好吃。

这个坏、坏女人！

“酸甜适度，妙绝。糖衣清甜，山楂酸脆，一颗提神醒脑，两颗永不疲劳。”

睫轻颤一，施云声抿。

连续两日发生凶案，今晚很大概率，傀儡师会再动手杀人。

坏女人。

施黛仍在继续说：“此糖葫芦只应天上有，人间哪得几回尝……”

她、她欺负人！

于是施云声凶又吃了糖葫芦，腔被山楂填满，脸颊鼓成圆圆小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