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蛮里几许不解和疑惑，“先生说过，幽州有很多聪明的人。那他们肯定能看这个计谋。既然爵位需要延续，为什么阿爹还要尚公主？”

一刹那间，孙蛮觉到腕上那双微凉的手，力一僵。

第18章 玉京（九）

萧望舒垂眸，回避：“阿蛮，你还小，有些事现在不必知晓。”

“可我已经不小了。前两日里宴席上，阿娘亲说我该懂得自己的责任。我不是小孩了。”

萧望舒再度抬，静静盯了她许久，一言不发。

孙蛮了气，明白再也问不什么。她咬着，：“那阿娘呢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的责任是去幽州。就像胡人手里的木偶，不必问也不必说，只需要有一双耳朵，听懂吩咐。那阿娘的责任是什么？”

是人非，这句话跟少年时的记忆别无二致。萧望舒抿，转开眸光，“守护陛和萧家。”

孙蛮立即反驳：“可那日书房里，阿娘明明说是为了天百姓！”

“这有什么区别吗？萧家在，则天不，百姓亦能安稳。我护住了陛和萧家，也就是护住了天万民。”

“可陛不是一个明君。先生曾说，明君或开国守业，或励图治。但我在平就殿晨诵两月，宣室的钟鼓声就响了一回。陛本就没有上朝！他不是一个好皇帝！”

萧望舒蹙眉，她收了手，低喝：“放肆！陛的事岂容你来置喙，我看这些日你是越发胡闹了。现在就回小院去，没有我的命令，不许再来。”

孙蛮摇，她挣脱开手腕，睛漉漉的，“阿娘明明都知，就是不愿意去听。你其实只想守住这个位置！为了它，你可以委屈自己，不和阿爹和离。也可以像现在这样，什么都不说就抛弃我！”

萧望舒气息微急。她伸手，想要摸一摸小姑娘的细发。

却被后者一掌挥掉。

“可我不是阿娘，我不愿意！”

小姑娘转跑去，门外婢女一阵惊呼。又有几人匆忙屋，萧望舒正撑着屏风起，形晃动。

婢女连忙扶住她，“殿！”

萧望舒住额心，了气，“无事。”

“把她带回小院，没有孤的命令，谁都不许放她来。”躺回榻上，她闭着双，吩咐：“派人去请御史丞傅誉。”

……

孙蛮冲纤阿台，也不回地跑到前院。婢女跟在她后，雪天里都不敢跑得急，没能及时拦住她。

看越走越远，婢女一急，朝门亲卫呼：“快！拦郡主！”

奈何她成了中游鱼，亲卫们也顾忌着，不敢手太过。孙蛮愣是拼着一腔孤勇，冲了府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