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她娘把她当珠在看，那她爹对她可以说是当命了。

“何错，你放肆！”

所以她爹的亲卫杀过来……打算抢她走？

到公主府的路有很多，但少有人知她疲累时更走这条小。文家刚一倒台，在这个时候选择手的人，要么是敌人，要么是急于割裂的同盟。是公西氏，还是薛皇后，抑或魏太尉……

孙蛮抓住她娘的手。

车外一片死寂。

……

这次随行的亲卫没有防备，被她爹的人杀了大半。再打去，不是她娘事，就是何错等人被赶来的府兵缴杀。而且……王野也会丢掉一条命。

何错都没撩一，“属不敢。”

何错一横刀锋，“殿尊贵，我等自不敢妄上。但王统领生杀大权，全在殿手中。”

不！这个声音是——

“不行。”萧望舒脆闭，任凭孙蛮怎么摇晃，都不再理会。

当然了，若碰巧让她娘撞见了，那些箱就会被抬后院小楼。孙蛮还没摸乎，就听到她娘其名曰来一句不能耽误课业。

“公主殿。”

半晌，何错放剑，角笑意讽刺：“殿的话，属一定带到！不过今天郡主……”

而何错同样如此。一个是她娘的亲卫，一个是她爹的死士。虽然阵营不同立场相悖，但这两位都不约而同待她极好。

车外，兵戈声依然未止。

孙蛮呆滞。同样的，何错握剑的手也是一僵：“殿此话当真？”

虽然吧，这七年来她爹娘这段堪称丧偶式婚姻蜚声十三州，但孙蛮却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。

何错，她爹边的死士，若非必要从不离。可她明明记得往年都不是这样请人的，怎么今天直接来架了啊！

距离再见她爹，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。孙蛮一想想自己要阻止她爹娘相杀，脑袋就很是疼。

车门轰然打开。

萧望舒收手心，底惊疑不定。

孙蛮一蹭起来，目光几乎能穿透闭的车门。

虽然不明白形势，但孙蛮从几句对话中隐隐猜到了几分：她娘大概率是去派王野搞事了，不然紫宸殿那儿不会是万俟葵去领兵。而这个搞事的对象，很大可能是她亲爹燕侯。

孙蛮动作迅速地爬车。她站在地面上，看见她娘蓦然推开车窗。

自她生时，就有王野的影。看得来，这名亲卫统领追随她娘很多年，或许是跟万俟葵一样，打小就在边伺候。

“我去！”

除了少有安相见，不能像寻常人家的父母陪伴她边，其他事她爹可谓是面面俱到。从元夕到腊八，凡逢佳节，幽州府那边总会快加鞭送来东西，有些时候是她爹偶然得到的奇珍，有些时候是些应景的稀奇古怪小玩意儿，不重样的一箱箱堆了满车。

萧望舒的眸光微滞。她面容冷淡，恢复平静的神恍若未闻。

“君侯有令，命我等恭迎郡主。”何错手执剑，一滴血迹落颔，“望殿开恩放人。”

总而言之呢，孙无妄这个父亲当得还算及格。这些年纵容无度的地步就连孙蛮也慨，要不是她于萧望舒之手，估计就她爹这副样，不用十八年，就八年她都能成为幽州一霸。

她思考来思考去，一路对何错问个不停。

萧望舒少时傲骨烈，从未有过低，即使众人哗议中无，她也能对成宗提“学谋士”的想法。然平就殿五载秋，造就的不仅仅是萧望舒，还有日益壮大的世党阀，诸如孙无妄。

对，没错。孙无妄，拥有这么一个装妥妥霸气侧漏的古早名字，就是她的亲爹燕侯。

“我爹他吃好了吗？睡好了吗？”

孙蛮咬，“阿娘，阿爹他不是这个意思。他只是想见见我，我去看一看他就好了。”

萧望舒冷笑：“王野的确是孤的手中刀，可他失败了，只能说明无用。无益之刃，孤从来不屑掌握。你回去告诉你的主，王野任他千刀万剐，死不足惜。”

“当不当真，你心里清楚。还有，”萧望舒闭静了两息，“燕侯如若平了怒气，麻烦遣人到公主府知会一声。孤虽刻薄，却也有一薄棺敛葬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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瑟瑟发抖的孙蛮：我看你敢得很！

比如——

萧望舒面无波澜：“孤若不放，你又奈何。”

孙蛮面古怪。这略显幼稚的行为，怎么会有小孩抢洋娃娃的烈既视。

“我爹他最近很闲吗？”

第7章 安（七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