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乐窈搁在他肩膀上，指尖往他后背的肌上轻轻抓了，“去洗澡，你蹭我一的汗。”

赫连煜愉悦地往她颈侧亲了，一把将人抱起来，“走。”

这一觉睡得好，第二日秦乐窈是被香味馋醒的。

她满青丝披在肩上，上就了件轻薄的寝衣，靠在帘幔的床栏边上，撑着脑袋瞧着他端上桌的寿面，调侃：“真是有幸瞧见，赫连大将军也有这么宜室宜家的一面。”

赫连煜隔着一床幔，轻咬着笑，“能听着夫人这样一句调笑，我可真是等了太久，算是苦尽甘来了？”

“比打仗还苦？”秦乐窈扬着眉轻佻反问。

“那不一样。”赫连煜状态松弛地环臂瞧着她，“一面是大梁的将军，一面是作为你的男人。”

两碗面被吃得净，昨晚上他回来之后便一直缠着她，秦乐窈到此时方才有时间有力问他：“北边的战事算是彻底结束了？楼兰人被赶回大漠去了？”

“嗯，大队是退兵了，但还有一分散兵当时与军队分而行，现在被堵在境藏了山野之地，要尽快普查围剿，绝了后患。”赫连煜了把她的脸颊，接着：“而且据探回报，那个奚梧玥，应该也在其中。”

秦乐窈神未变，淡声哼笑：“我猜也是，此番被这么一搅和，他的份就被废掉了，即便是一起回到楼兰也没了倚仗，只能夹着尾人。”

“不止夹着尾人，命都难保。”赫连煜角勾着笑，知她会很兴趣，接着：“我们的探还盯到了一个消息，奚梧玥是从牢里跑的，他本有一半是汉人，在楼兰的威信也并不，带不人来，和之前被截断在境的楼兰军队其实并非一拨人，活脱脱的一条丧家犬。”

秦乐窈心念一动，原本没什么指望的念想又冒了来，她意有所指问：“那陛应该也不会放过这么个大隐患还活在世间吧？”

“这是自然。”赫连煜捻着她的耳垂，“但这兔崽很能藏，海捕通缉令了这么时间，也没起到什么很大作用。”

“你觉得他会藏一辈吗。”秦乐窈的神有些闪烁的微芒，目光灼灼看着他：“你觉得，他逃来之后，最有可能去哪里。”

赫连煜没吭声，秦乐窈接着：“奚梧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，我太了解他，他一定会来报复我，只要我给机会，他就会现。”

“没有这个机会，我不会给他机会靠近你，这太危险了。”赫连煜一否决。

秦乐窈抓住他放在自己耳侧的手，轻声：“不怕贼偷，就怕贼惦记，有谁是一辈防贼的，还得一劳永逸。”

冬至之后没多久便是小年了，在这合家团圆的时节，街上的行人都比之前的少。

上京城的城防太严，连带着皇城周围的一圈垒都是固若金汤，奚梧玥手上没有通关文牒，他没法混去，只能一直守在相对松散的涯城中，隐姓埋名，静待时机。

奚梧玥年幼时候的十数年都是在街巷尾盗窃抢劫度日，即便是后来被姜槐序找到，也是整日躲躲藏藏地逃命，除了去楼兰战场带兵，他从没过什么能养活自己的正经营生。

这平淡如的日让他生不如死，像一刀刀的钝拉在上，对秦乐窈的憎恶也到达了峰。

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，如果不是因为她，现在他该是在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上，坐拥天。

只差一步，明明都已经只差一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