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仰看着他，心想莫不会是之前吃饭时候没消去的脾气又被什么东西了霉，浅声问：“公，怎么了？”

或许是个意外，她不敢说罢了。

当天晚上，他们宿在了游船上。

但一无所获。

“没有。”赫连煜顿了几息后，审视着她的小脸，忽然直言：“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。”

他本就是个杀伐气场大的武将，一开，两人便一起噤了声。

这短短的须臾片刻，秦乐窈把遇见赫连煜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全都在脑里过了一遍。

男人撂这句话后转便走了。

后面的赫连松凛和赫连飞站在船后面，隔着一段距离，预备一会赫连煜要是恼羞成怒直接将人给推去也好及时施救。

赫连煜眸光沉听着二人的争辩，沉声打断：“行了，此事兄不必再，我自会料理妥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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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乐窈多少有些发愣，她视线左右转了一圈，复又再跟他对上，茫然：“说什么？”

船的秦乐窈眯着晒着太，几乎就快要睡着了，忽地耳畔传来急促靠近的脚步声，她掀起一只，瞧见赫连煜正黑着脸大步星朝自己而来。

赫连松凛瞧着他煞气腾腾离开的背影，啧啧摇小声：“阿煜的脾气，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耍，这小妾怕是要遭殃了。”

秦乐窈察觉到他来者不善，将自己从藤椅上撑了起来，正好赫连煜也走到了前来。

赫连煜底的冰山仍未化开，但气势并不似刚才他走过来时那般凛然，沉声问：“我看你今日疲乏得很，没神？”

“那小妾到底是欺瞒了他，只要不太格，阿煜想怎么置就随他去吧。只是可惜了这个孩，投生在了这么个娘胎里。”

没纳妾所以你不知，这事儿我最有发言权了，祸要不扼杀在襁褓中，以后再后悔可就晚了……”

赫连煜一个人瞭望着远的山峰，一站就是半个多时辰。

她在这沉的目光踌躇片刻，“我……公可是听谁说了什么闲言碎语？要不你……给些明示？”

她不敢将希望堵在自己的恻隐之心上，所以才会有所隐瞒，有所担忧。

赫连飞是见识过赫连煜打架时候那狠劲的，有担忧：“你快跟去看看，战场上手都没轻没重的，别让他失手闹人命来。”

“再想想，有没有什么事，有所隐瞒。”赫连煜沉声望着她，仍然愿意给她一个坦白陈的机会，一字一顿调：“好好想，现在想起来了，我便不与你计较。”

“还好，太晒得有些犯懒，这个时辰确实容易困顿。”秦乐窈思忖着他的意思，“公是有什么别的吩咐？”

以他这些时日对秦乐窈的了解，觉得她不是赫连松凛说的那猾狡诈之辈，至少不会是故意私用孩来算计他的这人。

赫连煜沉默不语，就这么意味地盯着她，秦乐窈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，可这无端端的一句话，她实在找不着方向。

“我怎么觉得阿煜的状态还稳定的，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。”赫连松凛抱着手臂，虽然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，但光看这气氛，应当不会闹人命来。

这一个午的时辰注定是难熬的，秦乐窈揣着满腹的狐疑，但碍着还有外人在场，也只能等夜了能跟赫连煜独了，再想办法打探。

船前又是一阵诡异的相顾无言。

男人居临睨着她，湛蓝的眸里映着白净的一张小脸，她目光澄澈，因着他近的压力，神稍有些不安。

赫连煜的格英武，这么近的距离站在前，几乎就是将秦乐窈怼在了船仄的空间里。

赫连煜也能理解，毕竟他从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鲁武将，在上京中的碑算不得好，那些个油粉面的纨绔弟见着他都怕得要绕走，更别提她这么一个没有靠山没有地位的小姑娘。

怪不得，她中午用膳时候会那般执拗地说那番话，会如此介意自己的份。

秦乐窈始终不敢在他面前承认，无非就是太想保住这个孩，担心一旦被自己知晓，会采取一些措施，或是致使小产，或是像之前赫连松凛所想的那样，叫她们母分离。

赫连煜半晌沉默之后，并没有回答秦乐窈的话，淡声：“那就想到了再跟我说。”

就这么须臾几息的时间，赫连煜心里稍有动。

夜晚琼青湖面邃而宁静，月华倾洒而，将天中间的大雪山照了一片浅淡的乌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