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乐窈噙着笑，不咸不淡讽刺：“白老板这生意诱人，我可尚且还不敢接了，原先还以为端州边陲偏僻所以容易些不着调的野路，格外仔细着，不成想到了这上京城天脚，反倒是还被栽了次跟，这可真叫人摸不着脑。”

“侍郎……”白凤年又了烟，慢悠悠吐来，琢磨着：“给我叫个赌场伺候的小厮上来回话。”

白凤年是老狐狸了，什么话都能接得住，笑眯眯地摆手，一副对晚辈苦婆心劝导的模样：“上京跟别比起来，是繁华富贵些，这盖在上面的迷人睛，但是面呐，其实没什么区别，甚至是还要再暗涌动些。秦老板，你是聪明人，能明白的。”

小厮回来后禀报，并未瞧见有王府旗号，秦乐窈也算是彻底安了心来。原本以赫连小王爷的份，云楼必不可能请得动他，上回开业只能算是来瞧个新鲜。

“只有互惠共利是真，”白凤年惯会察言观，笑眯眯朝她比划着挲了一手指，“其他的，都是假的。”

白凤年在二楼栏杆边上瞧着那男人手边的筹砖堆成了小山，就他站的这么半刻钟的功夫，那男人已经赢了第二个大满贯了。白凤年将烟从嘴里挪开，指着面闹烘烘的一群人问：“那个穿蓝羽衫的男人，什么来？”

白凤年朝秦乐窈比划了一个手势，自信绝对能有相当足够的引力，但后者扫了他一，却仍然是没有什么表变化来，显然是小姑娘心中还憋着气的。

一个午，两人便将细节基本敲定，白凤年是有诚意的，定金的银票都给带来了，二人立了字据摁了手印，一式两份，各自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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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楼中间的场非常大，除了正中央的舞台之外，还有用层层叠叠的影屏风专门分隔来的一个小赌场，供宾客们消遣玩乐。

“明白归明白，但这是得罪人的事，那位公，

秦乐窈视线落在他的手指上，虽是对男人的行径有所不齿，但也不是真的要跟白的银过不去。

秦乐窈上来后，白凤年将人请到栏杆边上，这位置的视野极佳，能看见面场里的所有赌桌。

“这个自然，白掌柜不说，届时我也定会到场的。”钱了袋里，秦乐窈的气都跟着一好了不少，好言将白凤年送了门去。

白凤年瞧见了，也只是上打量了一，神颇有些微妙，并未再多言什么。

秦乐窈站着瞧了片刻，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，反是问：“白掌柜是觉得他赢得太过张扬了，有故意寻衅的嫌疑？”

十五这天的酒会是年前就已经筹备定好了的，酒提前一日送去了云楼库，秦乐窈全程都跟着亲历亲为，第二日也是早早便带人了门往云楼去。

白凤年知她听懂了，笑扫了她一：“秦老板是个明白人。”

如果真能吃云楼，即便只是一年，少说便是五千两的纯利打底。

秦乐窈门前小声吩咐小厮：“去车那边转一圈，瞧瞧有没有威北王府的车。”

边随侍早就是将上京的富贵弟全都认了个遍，够着脖瞧了一后便答：“侍郎家的二公，褚少昀。”

“两年前寻衅打死了秀坊魁的那个褚少昀？”白凤年愣了一神，有些对上号了。

人叫上来之后，白凤年又问了一些那褚少昀来之后的形，小厮一一应答，说是这位公来了不过一个时辰，就已经赢了两百来筹，坐上庄家就一直没过，连着好几把都是大数赢的。

千并不好捉，即便是看来了，往往也很难抓到确凿的证据，光凭她一句断言的话显然不够，若非是十拿九稳能当众揭穿，往往会引起其他赌客的反不快。对付这人，办法只有一个，便是有个更厉害的人能在牌桌上将他压来，刹住锐气。

“白某拙，秦老板帮着瞧瞧，这人可有千？”

白凤年视线打量着琢磨了片刻，想着还是找个行家来盯一盯才稳妥些，吩咐：“去把沉香酒庄的秦老板给我请过来。”

台上的表演还未开始，赌场这边便是相当闹的，人群里三层外三层，基本把天字号桌给围死了，因着桌上男人又再完胜打满了四十九个数，南北东大满贯，人群忍不住发了起哄络的叫好声。

生意场上，她又换回了男装的样，着一素净典雅的墨竹衫，面相清隽，腰背直，好似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。

生意。咱们云楼的账是真可观，今年的酒，据我估量，起码是这个数呐……”

“就先预祝咱们合作愉快。”白凤年将东西收怀里，笑着：“那过几日元宵节的酒会，秦老板还是亲自来跑一趟吧，数目大，有你盯着，我也放心些。”

随侍：“就是他，此人风评一直不太好，行事乖张好风，得罪过不少人，两年前去了虞陵的军营，应是这两日才刚回上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