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没接话，就这么瞧着她将酒饮，素手掩面，雪白的颈因着仰首的动作带起张弛，细腻的珠轻微动，在灯光看得不算太真切，却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
“等会。”赫连煜觉得缺意思，声唤小厮又送了两坛酒来。

不半个时辰，秦乐窈连着输了第三把。她将底牌翻开，一个颇有无奈的神来：“虎，红三，又输了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秦乐窈心里松了一气，依言开始在桌上牌码牌，“小王爷想玩哪，只有两个人的话，就玩不了风和同开了。”

这风大雪大的山里，若非提前准备上哪到这么一女的衣裙。秦乐窈难免猜测，这位赫连小王爷多半是把他母亲威北王妃没穿过的衣裳拿来给她了。

天九有很多玩法，侧重各有不同，有的偏重算法技巧，有的则是偏重运气火气些，像双服这要带上骰的玩法，算是运气成分占上大的。

加上骰在，赫连煜的牌面比她刚好大了两个去，秦乐窈自觉伸手取了两只酒盏过来，这赫连煜还算厚，数算罚，酒盏用的不算大。

沐浴之前秦乐窈留了个心专门去检查了门栓，然后才挽起发了浴房。

秦乐窈慢慢走到房中，扫瞧见桌上摆了几样消遣逗闷的玩意，有牌九也有骰。

“好。”秦乐窈低专心摆着骨牌，将骰盅推到了两人手边位置，再一抬，便见对面的男人正闲散靠在椅上，堂而皇之地打量着自己。

赫连煜自认神很好，他从军多年，能辨别敌军藏在荒野中的暗桩，能悉所有细致微的反常之。但这一把即便是认真观察来，也还是没能发现什么不妥的千痕迹。

“来啊，时辰还早呢。”赫连煜抬了抬示意她继续，男人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她手中，观察着每一个洗牌切牌的动作。

她将之前小厮送来的新衣服打开看了，箱里是一整衣裙，从里衬到外裙都有，浅紫的，瞧着样式应是甚是端庄典雅。

赫连煜的心不错，原本陪同父王母妃到这山中小住估摸着要过两天嘴里淡鸟的清闲日，不曾想路上还能碰见她，单是放在跟前陪着，都是赏心悦目的。

秦乐窈是个平民，不习惯这么被人伺候着洗澡，谢后便叫她们都去了。

她朝赫连煜施了一礼，男人随意抬手：“起来，坐。”

赫连煜闻言，意味瞧了她正在慢慢转着骨牌的纤手指，“是吗。”

用完膳后侍女来将碗筷收拾了，又拎了浴房，准备服侍秦乐窈沐浴。

结果待到梳洗完换好衣裳再从屏风后来的时候，仍然还是瞧见了那量大的男人坐在桌边。

“小王爷牌技了得呢。”秦乐窈喝完后将酒盏放到自己手边。

知饿，现在闻着饭菜香便觉着胃里开始咕咕叫了。

赫连煜显然也是个中手，直接拿行话：“双服吧，加骰一起，两个人玩正好。”

“还继续吗？”秦乐窈并未直接切牌，询问了一句。

对面的秦乐窈单手撑着太，似是在认真计算牌面的数，半晌后慢悠悠地又摸了一张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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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风不动，给自己斟了杯茶，轻嗅着。

秦乐窈重新低了，“小王爷先请。”

赫连煜的样貌有着明显的异族特征，除了那双蓝言瞳之外，还有邃而凌厉的五官模，但灯光线柔和，很好的中和了这凌厉，男人眸光倦懒，看起来像一只吃饱了正在休憩的雄狮。

门被重新关上，赫连煜是行伍之人，也并不太适应屋里一堆婢女的服侍，挥退了左右之后，亲自动手揭开红封倒了几盏酒来，一边说：“输了罚酒，数算。”

虽然酒坛上没留标识，但秦乐窈是行家，就这么一嗅便能认这是烧刀，属于一北疆传来的烈酒，因为辛辣，后劲大，容易呼，经常被人拿来在牌桌上作罚。

秦乐窈施礼之后坐，赫连煜的视线在她上转了一圈，了桌上的天九骨牌，饶有兴致：“秦老板既然是跟酒打的，这些酒场上的玩意，应当是个行家吧？来，陪我玩两把。”

即便是这酒盏小，这么一盏两盏的喝，也是能积成醉意的，拖一拖，时间能过得快些。

秦乐窈喝了几盏酒，动作速度明显比之前有所放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