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最后一步，便是打击敌人了。”殿笑着问他，“可是？”

“分他！”

彼时他刚开始学《秋》，云中殿就笑着问他：“若是我们历雪主力变法，当如何？”

“可当你的糕足够多，敌人也会反过来助你。”

云中郡王轻轻地与他碰了个杯：“对啦。这便是正法。历雪，变法若是只想着怎么分那一块糕，你的朋友、亲人，都有可能变作你的敌人、对手。因为你变的不是法，而是对方的生机。”

却听云中殿又问他：“可是历雪，若是拦在你前路上的，是你志同合之友，你又当如何？”

“人活一世，最为基本的，就是吃饭穿衣。当糕只有那么多时，你要夺它，将它重新分给你认为应得之人，那必然会有你认为不应得之人挨饿受冻。所以他们会站起来拼命的反对你。”

他们有一整个屋那么多，三碟又算得了什么？

“何为正法？”

“可若是你兄弟不肯与你分呢？他饿得厉害，他要吃饱。他日日都要霸占这一块糕。而你，七日没有，你就要死了。”

人。公主府换了郡王府，想去攀的人堵在郡王府前的那条街上，从日升堵到日落。

被他猜中，周历雪便什么都讲不来，只能愣愣。

冬日的梅苑也很冷。冷得他煎着茶，手指亦有些发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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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梅苑很。红梅白雪，如诗如画。

周历雪第一次见他，心中张得厉害。听他提问，就绷着心答：“当确信所变之法乃是正法。”

周历雪极少听人这般轻描淡写的吐“死”字。他了茶壶惊住了，却又不知自己到底在惊惶一些什么东西。

“与万民有用之法。”

周历雪犹豫了：“我与他等分。”

“若是日日都只有这一块茶呢？”

周历雪笃定极了：“定然也会分我！”

周历雪答不上来，只能傻傻问：“当如何。”

云中殿来府中邀他小叔一同去躲清静，小叔叔便也随手捎上了他。

周贯容问他：“那你的底气什么时候才能攒够？”

“他当如何？”

可他听着云中殿的话，心中却似乎有一

可那时云中殿只笑着问：“一步当如何？”

“我手的船队，给我带回了一新粮。当百姓都得产粮，不用像过去那般挨饿受饥，便是时候了吧。”

已然忘了是谁起的话，不知为何就聊到了“变法”。

周历雪：“那便给他。”

“所以贯容，你听明白了吗？所谓变法，当以足够的底气。”云中殿放了茶杯，“而百姓就是底气。”

“若你拥有一屋那么多的茶，而你们只需要三碟，便能一整天都很饱。你当如何？”

却见云中殿分了一块茶：“历雪，若你家中兄弟今日只得这一块茶。你若是分了，你就吃不饱，会饿肚，你分不分？”

“当寻志同合之友，一同为变法力。”

他小叔叔笑着打趣殿：“你总为难小孩。”

现在想来，那回答实在浅又幼稚。

“也会有贪婪之人，你分他半块糕，他却想着我这般饥饿，你为何不给我全。他也会站起来反对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