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表提示有人来电。

他接通通讯，顿时一个路乘川也很熟悉的声音传了来。

那是数学年报的编辑基米尔：“威尔逊教授，希望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。”

“当然不会。”威尔逊乐呵呵地，“你也发现预印本平台上的那篇论文了吗？”

“我看见你给他的留言了，这样重要的论文，我可不能错过。”基米尔夸张地笑了一声，“你猜怎么着？我起床打开邮件，就发现了他的来信。代数领域你是专家，我想请你来评审。”

“这恐怕不行了基米尔。”威尔逊更得意了，“我已经知了他是谁，不适合来评审了。这样意义重大的文章，你得更谨慎些。”

基米尔闻言一惊：“你已经知他是谁了？”

预印本平台上的版本没有落款，只有发表id。这才多久，威尔逊就找到人了？

基米尔打开了投稿版本，直奔作者署名。

玉京大学景嘉。

玉京大学……难这篇论文的作者是路乘川教授的学生？

他一边想，一边又说：“看来我也无法邀请路乘川教授来评审了。”

威尔逊喜滋滋地：“是的，路也不合适。你得仔细找人了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基米尔吐了气，“那么教授，您能否告诉我，您觉得他论证成功了吗？”

“论文发到现在还不到一天，没有人能告诉你它是成功与否。”威尔逊收了笑脸，显得有些严肃，“但以我的数学直觉，我以为……他的思路非常巧妙，有很大的可能。”

挂了电话，威尔逊拉开啤酒喝了一大，才看向路乘川，嘟囔着抱怨：“你们的夜怎么如此漫？我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……”

捺着迫不及待的心，等待着与人碰面的，也不仅仅只有威尔逊教授。

谢自坐在酒楼临窗的座位上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面前的酒。

这京中的酒似乎都与他们的云中殿一样，温柔和，没有任何炽烈的味。

这样的酒，在北疆本不会存在，更活不来。偏偏云中殿却在北疆扎了，温如初的成了起来。

想到云中殿，谢自仰闷了一大酒，又去看旁的布袋。

包厢的门在这时被人打开，谢自也不抬，手用力一拍桌，筷顿时一跃而起，打向窗边的竹帘。

帘应声落，挡住了楼外的光。门的人也在此时走到了他的对面落座。

“谢船一路辛苦了。”

“蔺大人也不差，镇抚司狱的滋味并不好受。”谢自说，“不知大人可否告诉我，我们殿在狱中可受了苦？”

蔺获嗤笑一声：“人已走了。受没受苦，又有何重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