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，周贯容自己都惊了一瞬。

他看着景嘉的神，稳了稳神才压低声音，安抚一般地：“无咎，他毕竟是你一手带大，你与他的分总归不一样。现的冲突……本就在预料之中，他只要你退一步，你便退上一步，又如何？”

见景嘉不说话，周贯容急急去拉他的手：“无咎，你想想你一心想的事业，你让人远去西域，你让人海带回来的那些瓜果香料，你不是说有着大用？你还未告诉我们该怎么用。”

景嘉避开他的手，眸温柔地看着他：“都是，百姓自会发现它们的用。”

“那你让人的那些农……”

“我留了手札。”景嘉打断他的话，“也早早寻了民间的工匠学习。没了我，他们也知该如何制作、运用。”

周贯容神复杂地看着他。

镇抚司狱光线昏暗，明明灭灭的光落来，在人脸上落起伏不定的影。景嘉的一双隐没在那样的昏暗里，只有星一般的光从里面透了来。

是了，当今天跟在他边大，他哪里不知自己会面临什么？

“你是不是……一开始就想好了？”周贯容低声问。

“啊……”景嘉愣了一瞬，才又笑，“没有。没有的。”

在他的预想里，他应该手把手的教会杨以恒该如何一个决策者，而后……他会慢慢的把自己的人都撤来。

他会远赴大漠、海、孤山，去那些地方自己想的事。

或许几年才会回来一次。但他会带着他发现的、人才一起回来，尽己所能的让这个世变得好上一。

他总以为杨以恒会支持他。

所以在他的猜想里……绝没有镇抚司狱这么个地方。

“但你总该知，他不想杀你。”周贯容轻声说，“无咎，就一步。咱们就退一步。”

景嘉依然笑着，他看着前的朋友，认真地：“景无咎，可以死，不可以败。”

周贯容眉皱，他死死盯着景嘉，几乎低吼：“这不是在边关！”

他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，只握着景嘉的手腕，哽咽：“你不需要那个战无不胜的少将军！你败了也不会死……退一步活来，有何不可？！”

景嘉几乎是纵容地看着他发脾气，等周贯容说完，他才挣脱周贯容的手，动作轻缓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：“贯容，回去吧，别来了。”

周贯容还想说什么，可哑侍卫已经几步上前，一手抓住周贯容的手臂，一手了个请姿。

常年握笔的书生不是拿刀侍卫的对手，他几乎是被哑侍卫拖着，离开了景嘉的视线。

等镇抚司狱再次安静来，景嘉才、地叹一浊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