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平安往外走时，经过范明知的监室，她脚步没停，睛却盯着范明知的脸，他好像还在睡着，但顾平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珠在转动。

他跟陆倩倩真的不知吗？

她又去看了陆倩倩，她是真得睡熟了，抱着军用的薄被在值班室的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，能在派所里这么放松，看来她应该是没参与。

顾平安回到会议室，把之前的笔录都翻了一遍，她发现范明知真得很会伪装，也很容易取得别人的好。

陆倩倩好像有些自恋，有些憨，但她也不傻，不问什么，她都会先把自己择来。

早上五半，顾平安正要接着审范明知。黎旭和罗所回来了。

黎旭见她在大厅等着，就说：“只抓到了于小伟，他们三个分开跑了，他想半夜坐车去他二叔家。”

“周围查过没有，也许范明良想先看看车站有没有人在抓他们，先派于小伟来试试。”

罗所：“我们也是这么想的，把车站翻了个遍，没找到人。于小伟说他们昨天中午就分开了，范明良给了他们一人一百块钱，让他们找地方躲躲。”

“那他呢？没说去哪儿吗？”顾平安问。

黎旭摇：“没有，于小伟吓坏了，应该不会撒谎，他说范明良很冷静，给了他们钱就自己先走了。”

“那张智呢？”

黎旭叹气：“死了，尸是范明良理的，于小伟也不知在哪儿。”

顾平安早就预料到了结局，可心里总还盼着奇迹发生，总想着也许那孩只是被砍了手指受了伤。

那所大学的毕业生可都是天之骄，前程似锦，他的成环境能保送上去堪称鱼跃龙门。结果最难的那门都跃过去了，又成了别人俎上。

“他死在哪儿？怎么死的？范明良一个人怎么理尸？”

黎旭让她别急，“在车站也没法细审，只问个地址，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，不过于小伟说范明良跟尸都没在那儿。罗所会带人过去查，咱们去审于小伟。”

于小伟确实吓坏了，本不用别人审。

“我们就是想着把他关几天，给倩倩气。”

顾平安怔住：“你们也知陆倩倩？”

“知啊，是范哥的女朋友，经常和范哥去公园玩儿。”

黎旭问：“是陆倩倩让你们绑架张智的吗？”

“我也不知，反正是范哥让我们绑的，也不是绑，是我们把他骗过去的。周六那天我们在包铺外边商量该怎么给倩倩气，就见张智拎着个包回来。不过他也在包铺门转悠，没门，然后他看见对面电线杆上贴着招工启事，他就跑过来看。范哥就猜他要找工作，然后叫我过去跟他说我们招临时工，就两个月，一个月给四百块钱。张智一开始觉得工资太，以为我们在骗他。范哥就说活儿很累很脏，没人乐意去，所以工资才。他一听就特别兴地要跟着我们去看看。”

顾平安忍不住叹气，张智差一就家门了，要是回了家跟父母说钱丢了，也许父母会给他钱，就算不给钱也会留他在包铺帮忙，总之好像就差了那一步，就再也回不了家了。

于小伟说：“我用我哥的份证在郊外租了间平房，地址已经跟你们说了。我们三个经常在那儿聚会，也会带女朋友回来，我们就把他骗去那儿了。他这人老实的，还跟我们说他去省城把钱丢了，正不知回家该怎么跟爸妈说。他还说一定好好，不怕脏不怕累，掏大粪都没问题。”

见他停来叹气，顾平安追问：“然后呢？把他带到房间，你们就原形毕，砍了他的手指。”

“不是！我们没想着砍他手，是范哥要打他，他还手了，范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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