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平安打量着屋里，还是那个棉门帘，不过屋角那一堆衣服泡在了盆里，锅灶还是脏，但好像有人摆列过，猛一看还算像样。屋里还有一除虫剂的味，倒是看不见苍蝇了。

“您自己收拾的屋？”

老太太嗯了一声：“别看我瞎，家里活儿我都能，东西都是我归置的，我用起来也方便。”

黎旭这时才打量屋里，虽然脏但也没顾平安跟小雪他们说得那么夸张。

老太太坐在灶前的矮凳上，又摸索着把那两个木凳推过来让顾平安他们坐。

里屋传来阵阵打鼾声，李粮父亲跟他家老三老四居然没被吵醒，还睡得香甜。

老太太就说：“大半夜的，我就不给你们倒了，有什么就问吧，我知的肯定不会瞒你们。”

顾平安问：“你知李贵去哪儿了吗？”

老太太愣住：“我不是让老大贴了寻人启事吗？他说肯定把老幺给我找回来。”

“那李仓呢？你不想把他找回来？还是说你很清楚你二儿已经找不回来了？”

“我家老二是自己跑去外边打工了啊，当时他还留了封信，老大给我念过，老二说要去南边赚钱，赚了钱带我去看睛，还要盖房娶媳妇。”

黎旭问：“在李仓离开前，他已经跟李粮一起给魏支书打工了，你不知吗？”

老太太摆手，“我不知，真的什么都不知，他们都大了，什么事都不跟我说，赚了钱也都自己攒着，不会给我。老大在外边什么我也不知，他们都把我当瞎……”

顾平安却说：“可你瞎心不瞎，李粮爸都不知他屋里收拾得净整洁，又是沙发又是茶几，可你却知。连李粮媳妇都知他们给魏支书活，李粮又总是半夜回来，你怎么可能不知？”

老太太不说话了，顾平安又问几句，她就不耐烦地说：“警察同志，我要知什么肯定不瞒着，你们非要我这瞎老太太说什么啊？我家老二跟老幺都去南边了，没准还能碰上呢，等过个十年八年，他们赚够了钱就回来看我这老不死的，到时候钱也攒够了，再分块宅基地，盖个房娶个媳妇，别像老三老四一样，媒人都跟着发愁。”

黎旭无奈地问：“老太太，你确定他们兄弟两个是去南边了？”

“对，去南边了，你们别找了，也是我当时太惦记我家老幺，毕竟数他最小，我怕他事，就着老大找他。他肯定是去南边了，以前总念叨着要去找他二哥！”

顾平安皱眉：“李贵怀疑过李仓已经死了，他没跟你说过？”

老太太无神的睛眨得老大，手颤抖着扶住旁边的灶台，像是一秒就要摔倒，“老幺就胡说八，警察同志，他得跟猴儿一样，不能信他。”

顾平安笑笑：“老太太，您知小玉吗？大家也都说她在胡说八，她说她跟您家老二在谈恋，这事你知吗？”

“不知，小玉是哪个？”

黎旭此时也已经确认这位老太太是知者，她脸上害怕跟慌张的表本藏不住。

他脆戳心了：“老太太，我知您家老二没了，老幺也没了，只剩老大这一个梁，你肯定不能卖他，可老二跟老幺冤不冤？你对得起他们吗？”

老太太嘴都颤抖起来，可还是嘴地说：“我真不知，你们这是什么意思？难不成想说我家老大杀了他二弟幺弟？怎么可能，老大最孝顺也最疼几个小的，一直是他帮我拉扯着几个小的大，孩爸不事，要没他帮着，我哪儿熬得到现在。”

顾平安不想再跟她绕圈，见她只是撑着，脆就了重锤：“李贵妈，你家猪圈里埋的是哪个？李仓还是李贵？李粮就是这么疼弟弟的吗？”

一句李贵妈，把老太太的泪招惹来了，她哽咽着：“没谁，谁会往猪圈里埋死人，真没谁。”

黎旭不由愣在那里，虽然老太太半夜在猪圈边待着，但她解释得很清楚，旱厕就在猪圈旁边，她一个瞎老太太也不黑天白夜，上完厕所拌了一跤就在那儿坐会儿。反正黎旭是本没想到猪圈会是藏尸地，可看老太太这反应，顾平安可能猜对了。

他上合：“明天叫他们过来挖一挖，市局有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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