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的手生得真。”楚燃笑嘻嘻地将火铳扣在黄了了的手腕上，明明说着轻佻的话，却丝毫不令人生厌。黄了了此刻心神全投在手腕上的机巧之上，并未在意少年那有意连的指尖。

祝沥沥和兰羽时对视一，都从对方里识别了戒备。

远文舟很快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，他上前一步，问：“这位小兄弟，为何我从未在大船主边见过你？还有，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落脚之的？”

楚燃见黄了了仍在仔细打量着火铳，弯了弯嘴角，这才回拱手：“远老板向来是同左舵主打，自然是没见过我的。”

“至于找到你们，”他顺势又坐到了黄了了的右手边，“夫人气度不凡，令人见之难忘，我一路打听，顺藤摸瓜，这不就来了？”

“夫人，我教你用这火铳好不好？”楚燃不再理会远文舟，侧问。

黄了了观察了这火铳许久，仅能凭借自己对枪械构造的一浅薄知识，猜测手镯上那凸来的六颗石榴石必然是弹药。至于如何发机关，她还真没有想到，加上这玩意是个火，她也不敢随便动，以免误机关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。

她，笑：“那就麻烦楚燃了。”

“火铳要在空旷无人的地方试验才好，夫人可愿同我去城郊一试？”楚燃眨了眨，笑，“只有我们两个哦。”

他话音刚落，兰羽时已然迫近了他。兰羽时材大，在并肩坐着的两人面前，格外有压迫。

“夫人贵重，如何能与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单独相？！”他垂看着楚燃，语气冷冷的。

楚燃坦然地承接着他的视线，天真无邪地笑了一：“可是这火铳是机密之，大船主吩咐我只能给夫人，不得向旁人透呢。”

临城西郊，黄了了和楚燃并肩在溪边站定，他随手捡起一块扁扁的石，朝着宽阔的面扔了去。

“你猜，要如何扳动这火铳的机关？”

石贴着面疾掠而去，第一，清脆一声，波骤然漾开，仿佛惊起涟漪的羽翼；第二，石弹，轻巧地跃起，又是一圈扩散的波纹；第叁，力稍缓，却依旧灵动，像是不愿落幕的舞者；第四，终于疲力尽，沉底，只留波缓缓开，映着天光微微晃动。

“怎么不唤我‘夫人’了？”黄了了没有接他的话，盯着面扩散的涟漪笑了笑。

“猜对了有奖喔。”楚燃也不答话，侧首对她笑得眉弯弯，“，真的不试试吗？”

黄了了好胜心起，也不问那奖赏是什么，抬起手腕对着光眯了眯睛，猜：“石榴石？”

“嗯——”楚燃可地皱了皱鼻，“错了。”

“转动手镯？”

“嗯哼——”楚燃无奈地摊摊手，“错了。”

一个手镯形状的火铳，能够复杂到哪里去？黄了了又想了想，笃定：“机关在搭扣上，先旋转半圈或是一圈，再去就能发了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楚燃捧腹大笑，亲地拉起她的手，“你好生有趣，还设计了这么多关节，不过很遗憾，还是错了。”

他握住她的手，拇指和指侧缘覆着一层薄茧，那是期行细作的痕迹。黄了了的视线在他的手上停留片刻，直视着他在光闪闪发光的笑，也微微一笑：“那我猜，你就是大船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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