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反常必有妖，黄了了的神警惕起来，不动声往兰羽时后挪了半步——一般来说，这问句的语境如果不是调，后面一准儿跟着腥风血雨，要么是歇斯底里，要么是刀相向。

她闪躲的动作让祝沥沥有些尴尬，他上前一步，想解释些什么：“我想……”

“不，你不想！”黄了了转就跑，门吱呀一声，在祝沥沥面前飞快地打开，借着风势来来回回摆动着，发一连串细碎的声响。

“哦——豁——”鹦鹉歪着脑袋，拖了声调。

兰羽时只来得及打量了祝沥沥几，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位艳名远播的前贵妃。

不过如此，也就是肤黑一，肌大一，浑透野的呼唤而已。

我也能到。

他甚至有意无意扫过他的腹，暗暗揣度那里的尺寸。祝沥沥注意到了他的视线，明显地看了他中的不以为然。

气氛更尴尬了。

尴尬的人往往会更多的行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，于是祝沥沥伸手，准备抚摸一鹦鹉机灵的小脑袋，结果鹦鹉早就对他的大手有了ptsd，它灵活地把歪着的脑袋歪向另一边，堪堪躲开了那只毫无恶意的大手。

祝沥沥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后丝地摸向了自己的后脑勺。

他的手到了束发的木簪，粝的质让他一愣——从前他金冠玉簪，而更久的从前，他的发束成若小辫，随着背的颠簸飘扬在风中。

他的生活，似乎充满了事与愿违。

比如，他想拥有一只鹰，结果只得到了一只鹦鹉，满嘴都是他听不懂的诗词歌赋。

又比如，他不过是想躲在异乡的草原，成为自由的鸟，结果却成了笼中雀，连向往自由的挣扎都成了徒劳。

再比如，他终于回过味来自己似乎对她有一牵挂，而她却夺路而逃。

兰羽时心满意足地冲祝沥沥，转去追黄了了。

门哐当一声，一锤定音般地合上了。

祝沥沥的怅惘还没来得及持续几个呼，大门宿命般地打开了，兰羽时的手在刀柄上又走了来，后跟着黄了了。

“嗐，朕跟你说，你这就是戒断反应，本来呢有人一直着你，结果突然之间不了，你不习惯了而已，别扯什么不的，没必要！”

她躲在大的兰羽时后，只小小一颗脑袋，表认真，说到后来摇晃脑甚至用上了通识课上刚学的理论：“展望理论听说过吗？人对失去的受，烈于获得的受，所以你现在就是不习惯失去朕这个狗而已，没事儿，就是缺人闹的，改天朕给你送几个……阿猫阿狗。”

她原本想说几个貌婢，上察觉到过于不遵循女尊社会的传统，忙改换成了。

“当然不是平白给你，你得回答朕几个问题，说真话那。”

祝沥沥想辩解些什么，嗫嚅着嘴最终还是说了一个“好”。

也许，能对她说“好”的机会，不多了。

“你是燕趾国人吗？”

久远的记忆兜盖了他一脸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染血的王帐，听到了母亲凄厉的哀呼，他移开了凝视她的目光，微不可闻地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你是卧底吗？”

他茫然地摇。

“你企图颠覆大佑吗？”

“喔你已经了，不过没成功，哈哈。”黄了了自己给了答案。

祝沥沥沉默，他只不过想要自由，跟着公主叛是手段而非目的。公主需要知迎神仪式终到底是哪一座神殿，而那个地，属于神娘娘和人间帝王的约定，唯有新帝亲手掷筊才能确定。

三千殿宇，是他将公主导引到了正确的那一座。

即使她生还，他依旧罪无可赦，如今的每一次呼，都是她额外的赏赐。

他望向她嘲讽的神，黯淡了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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