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坐在男人边, 好奇问，“既然你是大祭司，那么你见过神明吗？”

大祭司笑了一, “没有人见过神明。”

少年躺在草地上，嘴里叼着狗尾草, “那你们怎么知一定有神明的存在呢？或许本没有什么神明, 你看这么多年村不也好好的吗？为什么一定要追随那个虚无缥缈的神明呢？”

大祭司手指微微动了动, 把少年额前的碎发拨开, 对上少年迷茫的目光, 他轻声说, “对啊, 不知为什么一定要追寻着虚无缥缈的神明。”

“要我说，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神明。”少年一坐起来, “我以后就不会乖乖地守在村里。”

“那你要去哪里？”大祭司笑问。

“去外面的世界！”少年看着灰白的天空说，“我要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，我想看看，在村外面到底有什么，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离开村，我不相信外面的世界很可怕。”

大祭司偏看着少年, “阿柠，村的人是不可能离开的。”

“我不相信！”阿柠站起来, 他似乎能透过层层叠叠的山峰看见外面绚烂多彩的世界, “我一定会离开，我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。”

大祭司定定地看着苗柠, “那你需要穿过雾瘴和有着无数毒的沼泽和急湍的河，那些地方你应该知，他们吞噬过很多想要离开村的族人。”

“……你说得对。”少年又沮丧起来，“还需要从计议。”

还需要从计议的意思就是，他不愿意待在村里面，他还是想要去外面的世界。

大祭司的手掌轻轻地了苗柠的脑袋，“没关系的，在这里也很好。”

“可是我真的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。”苗柠转过看着男人英俊邃的面容，“大祭司，你不觉得一直一直待在这里会很无趣吗？”

大祭司茫然了一瞬，“不会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苗柠不理解，“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，你不觉得我们很像木偶吗？”

大祭司眉温柔，“也不会，我觉得这样很好，每天和你一起聊聊天也很好。”

苗柠垂丧气，“我不喜这样，虽然和你聊天也很好，可是我想去外面……外面，到底有什么呢？”

“外面有很多坏人。”大祭司轻声说，“他们会骗你，但是这里没有人骗你不对吗？”

“……”苗柠本说不过大祭司，他只是看着远方说，“等我大了，等我成年了，我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。”

大祭司看着苗柠的背影，神一地黯淡来。

这是一只自由的鸟儿，他想要飞翔广阔的天空，不愿意留在这里。

他能怎么办么？他什么都不了。

“阿柠既然从来没有去过外面，又为什么那么期待外面的生活呢？也许跟你想象中本不一样。”大祭司喃喃。

“就是因为我没有去过，所以我才向往呀，至于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样，那不重要。”苗柠说，“无论外面是什么样，那就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我就是想去外面看看。”

大祭司问，“村里面没有什么让你留恋的吗？”

“有啊。”苗柠笑了笑，“我舍不得阿爸阿妈，舍不得自己大的地方。”

大祭司静静地听着。

“而且我最舍不得的是大祭司。”

大祭司心脏动了一，他听见苗柠说，舍不得他……

“舍不得的人很多，外面的世界我也向往，我想去。”

“一旦离开了这里，以后你就回不来了。”

……

“阿柠！”

女人的声音从山底传到山上，“回家吃饭了！”

少年从河里捞来一条鱼，脆声应着，“回来啦。”

他抓着鱼跑山，被女人责怪，“怎么又河了？跟你说了很多次了，危险，上次阿塔家的孩就是被河吞噬了。”

苗柠扬起艳丽的眉，笑眯眯，“放心吧阿妈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你可千万不能有事。”阿妈忧心忡忡，“阿柠。”

“我知的阿妈，不是要吃饭吗？我们是吃饭吧……我好饿啊。”

“还吃什么饭，饿你一顿得了。”阿妈这样说着，却又拽着苗柠屋，“明天上午，阿瓦的婚席你得去看看，等过了十八岁，你也该对象了。”

苗柠微微睁大，“可是我不是还没有十八岁吗？”

“就快了。”阿妈摸了摸苗柠的脑袋，“还有两个月十八了，十八岁就是大人了，已经有好几家的姑娘相中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苗柠小声问，“问过大祭司了吗？说不定八字不合，五行相克什么的，那对人家姑娘也不好啊……”

“胡说八什么呢？过两天我就去问问大祭司。”阿妈说，“顺便给你定一婚期。”

过两天就去问大祭司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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