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李衡，你能帮我拿个果冻吗？”

李衡没吭声，去电视机旁的柜上，拿了一整板给她。

许喃接过，一脸满足，小声地说：“一个就行。”

“难伺候。”李衡适才抬眸觑，凉飕飕的。

房间的灯仍然关着，许喃能觉来，李衡接完电话后心不好。

许喃小心撕着果冻的塑封，偷瞄李衡，若无其事：“我这不是难伺候，是让你多一生活的参与。”

女孩的比果冻看上去还要有弹。

李衡把摆在茶几另一的垃圾桶勾过来，放在许喃随手能把垃圾丢去的位置，示意：“吃完早休息。”

许喃躺在床上一直在想李衡那个神，国外来的电话，是卢婧姨吗？许喃在这里住这么久，没听父俩提过一次。他们关系不好吗？那为什么李常滨还会同意许喃在这里借住。

还有李衡休学的事，孟澄西为什么说他是自愿的？

太多的问题搅在许喃的脑海里，他以为了解于纾彤，但其实本不懂她，所以许喃也不敢轻易地保证，自己和李衡熟悉到能去打听这些秘密。

到休息时间，不自觉发沉，搅了她的思绪。

半梦半醒间，许喃依稀听到外面李衡不知在忙什么。

滴溜当啷，时不时发声响。

凌晨，许喃夜里起夜上厕所，只开了床灯，眯着惺忪的，慢吞吞地趿着拖鞋走卧室。

东面卧室和厕所邻着，但两扇门间还有段距离，中间安置了个三层木架摆着盆绿植，许喃夜里起来，廊的灯开关不在她手边，不方便开，加之她经常是迷糊状态，不记得去开灯，因此总不小心磕碰到。

次数多了，便有了记，走这段路时习惯地往旁边绕几步。

只是今天许喃刚从卧室来，走廊中间的地板上突然亮起一片白的亮光，照清了许喃去厕所的这段路。

碍事的架也搬走了。

再回到卧室，许喃躺在床上，早没了困意。

她拿起手机看时间，发了几秒呆，开李衡的对话框。微弱的屏幕光笼在她脸上，五官小巧致，底净。

和李衡的相过电影般闪现在脑海里，他的嚣张、桀骜、冷漠，他的势、直白、霸，以及大多数人上少有的分寸和正直，

一个个片面单薄的印象，重叠在一起，便是那个饱满的、不缺忱和勇气的少年。

“李衡，谢谢。”她发送完这条消息，才把手机放回床柜。

谢谢你收留我、照顾我、为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