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谢识心中疑惑，宋魇的声音带上冷意，说：“他们只是借着寻找琉璃心的名号，在寻找你遗失的力量。”

谢识彻底愣在原地。

宋魇竟连红娘局都知。

寻找他……遗失的力量？

可他到底是谁？又拥有什么样的力量，值得红娘局这样大动戈？

谢识的脑已经完全宕机，而宋魇的话还在继续：“他们想杀了你。”

【是宋…魇…魇…要杀…杀你。】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，只不过它这回说得格外艰难，像是一只被扼住咙的鸭，发沙哑又卡顿的哼哧声：【你…看…看…到…过的…】

【那只是幻境。】谢识。

【幻境？】系统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，笑声带着机械破损后的尖锐，混杂着紊的电声与卡顿音，听起来怪异极了：【谢识，你那么聪明，怎么会猜不到那本不是幻境呢？红娘局从不无意义的事，你看到的所有，全都是真实的…你可是为他死…死…死…死…死过…过……】

它的话语越来越卡顿，最后一句话足足说了半分钟，才吐最后几个字来。

【死过……十次。】

谢识骤然瞪大双，仿佛再度回到了那十层梦境之中。

他到自己的心传来剧痛，咙也被扼，几乎无法呼。

谢识意识捂住，脸迅速惨白来，连嘴也失了血，宋魇担心的向前：“阿识……”

谢识却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你杀过我。”他缓缓抬起，眨也不眨地看着宋魇变成血的睛，轻轻说。

宋魇睫一闪，他抿着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可到最后也没能说来。

“你记得。”谢识说。

宋魇沉默。

“记得多少？”

“……”

谢识便明白了：“你全都记得。”

宋魇见瞒不过了，便轻轻嗯了一声。

如果他全都记得，如果梦妖制造的幻境不是假的……

谢识一气，又徐徐吐，这气息吐得太净，显得他的语气有些虚弱：“这个世界重启过几次？”

等了许久，宋魇才开，声音轻到缥缈：“十次，这是……第十一次。”

第十一次，这个世界重启了第十一次。

不，不对。

每一个小世界都会被重启千千万万次，红娘局在重启的千千万万次里，汲取主角攻受产生的能量值。

世界被重启是肯定的。

这十一次，实际上代表的是……

是他在小世界里被重启的次数！

他不是小世界的人，否则他应该随着小世界的重启而重启，不应该仅仅只重启了十一次。

可如果他不是小世界的人，又到底是谁呢？

“你从一开始就记得？”谢识问。

宋魇摇摇，轻：“我是在这一次想起来的。”

谢识静静地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
看上去似乎是在衡量宋魇这句话，到底是真是假。

“阿识……”宋魇心底有些不安，他唯恐谢识怕了他，不理他，唤了一声，便要上前去捉谢识的手。

可谢识的一偏，躲开了他的碰，那双向来温的浅褐睛，此刻冷静得不像话：“你还瞒着我什么？”

宋魇圈一红，嗓音里也带上了一哭腔，说：“没有了，阿识。”

谢识叹了一气，他似乎也觉得很痛苦一般，抚上自己的额，说：“宋魇，我不知你是不是又在骗我。”

这个字，比任何匕首都要锋利，扎宋魇的心脏，让他一瞬间都愣在原地。

他纤如墨的睫羽闪了一，一滴泪从他通红的睛中滴落，他怔怔地看着谢识，好像本不敢相信，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
“阿识……”他意识又唤了一声，想要去捉谢识的衣袖，可谢识却抬起手避开了。

宋魇这回彻底愣住，僵在原地，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识。

系统挣扎的声音再度在谢识脑海中响起：【曾经…想…想杀你的是他，将匕首你膛的也是他，想谋取你力量的，还是他。】

谢识冷：【难你就没有控制他吗？】

【可若他不想，我又怎么能够控制他呢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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