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识猛地转，看向洛九歌，问：“外面怎么了？”

洛九歌神凝重，说：“鲛人冢外现了一片黑沼，带着无尽邪恶的气息，一直在试图侵你我二人布置的结界。鲛人海域恐怕并不安全了，我正要和你说，让你先行离开……”

他话都还没说完，霎时天翻地涌，海震颤，整个海殿变得晃不已。

而后……谢识的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

这痛意比方才还要更加厉害，他疼到几乎厥过去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
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，很嘈杂，他听见洛九歌的怒斥声，宋魇惊慌的叫喊声，海逆的哗啦声，像是被什么庞大的重倾斜，而后是无数鲛人的哭喊声。

最后，所有的声音都在他的耳朵里扭曲，变成了低沉厚重的嗡鸣，仿佛自天际而来，骤然将他敲醒。

谢识心的剧痛这才一一散去。

他终于缓了过来。

但周遭的景尽数消失，竟是变成了一片荒芜的黑。

谢识呆呆地坐在原地，到一阵疲惫，一阵难言的疲惫，就好像……了好、好的一个梦。

“谢识。”一个似真似幻，似男似女的声音，回在这片寂静空的空间。

“谁？”谢识抬起，警惕地问。

“宋魇想杀你，夺取你的力量。”它轻轻柔柔地问：“你难……不恨他吗？”

谢识终于回忆起方才的一切，但他仍觉得，自己还忘了什么。

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想起来，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，说：“你是谁？”

极北之地·十七

“我是谁不重要……”那缥缈的声音说：“重要的是……你瞧啊。”

漆黑的四周突然亮起一光屏，上面显示的容，便是方才宋魇将那只匕首一刀他心的场景。

而后，一接一的光屏现，拼接在一起，从左到，从上至，化成几密不透风的墙，将谢识团团包围，上千把匕首反着阵阵寒光，凝结成一针似的刺芒，谢识里。

“他想杀你。”它仿佛就贴在谢识的耳边，带着悄声，柔柔地说。

谢识拧眉，不予回答，冷哼一声问：“你到底是谁？和他里的东西有什么关系？！”

“你真的以为，你化得了他吗？”它吐的字语就像蛇信一样，腻冰冷。

“你对着他这么好，有什么意义呢？”

“为了苟活于世，他什么事都得来。”

“曾经有个男人，在他饥寒迫时，给了他一个馒。可宋魇没有半分恩之心，反倒在离开之前，割断了他的咙，只因他不想待在这个男人的家中。”

“他会为了一己之私残害他人，自然也会为一己之私……杀了你。”

谢识抬起双眸，神锐利似刀，冷声质问：“这个男人意图凌|辱于他，你又为何不说？”

它咯咯发笑，没有半分被戳穿的难堪，反倒说：“是啊，他最厌恶自己卑贱如泥，谁见了都想辱了几分。”

“他最想脱离，这不拼尽全力就无法生存的生活。”

“他最想调换角，去欺辱曾经欺辱过他的人，去蹂|躏曾经蹂|躏过他的修仙者。他的心充满怨恨和望，而如今……这个机会就在他的前，唾手可得。”

“所以，为了能够夺取你的力量，他费尽心思，杀害于你，不也很正常吗？”

谢识嘴抿，半晌才说：“可我如今活得好好的。”

“可焉知……你还会不会因他而死呢？” 它低低地耳语，带着某能蛊惑人心的力量：“你若不信……便试试看。”

说完，谢识又到脑海里传来一阵烈的眩。

四周的景象开始崩塌，光影墙如碎开的镜般崩散，影像中的刀，化成千万片碎片，其中一片闪烁发亮，落了谢识的睛里。

他睛一疼，连忙闭上双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中的疼意才逐渐散去，那阵烈的眩也逐渐消失。

而谢识再度睁开，发现前的景象已经变了。

是夜，冷月如钩。

漆黑的天空里只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月亮，释放着一寂寥又诡异的红光，如同染血。

谢识看了看四周，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破旧的小镇中。

这里灰尘成垢，蛛网遍结，好像这里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居住，四周更是寂静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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