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识比了比，发现自己的手竟比宋魇要小上那么一圈，虽说也是纤细修，却总觉得不及宋魇那双手漂亮。

宋魇自然是觉得，谢识浑上哪哪儿都好，无一他不喜的。

他拨着谢识的手指，着他柔的指腹，随后扣指间，掌心相贴，汲取着另一人上的温度。

“那阿识想救吗？”宋魇轻声问。

谢识垂眸。

漆黑纤的睫，遮住了那双向来温的浅褐睛，投一片雾蒙蒙的影。

这是虚假的世界，是纸片人的世界。

他就算不救，也没有任何影响。

鲛皇愿意将观世镜给他，他只需要拿到观世镜，问琉璃心的落，再由红娘局重启这个世界，一样可以完成任务。

但谢识还是缓缓地了，小声：“想。”

宋魇垂睫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“你不觉得这些事本于我无关吗？”谢识问他，睛睁得溜圆，落一夜明珠温的光芒。

宋魇一笑：“阿识若觉得有关，那便有关。”

“我怎么觉得你在哄我？”

“没有。”宋魇摇，睫羽微颤，低：“只是觉得，你什么都好，什么都可以。”

他都依的。

谢识没能辩得这句话的言外之意，只当宋魇是真的哄他开心。

他得叹一气，可现如今，本不是他想不想救的问题，而是他能不能救。

他问宋魇也没用。

无非就是把一个人的纠结变成两个人的纠结。

徒增烦扰。

谢识甩甩，收住话题，朝宋魇笑：“算了，不想了，接着睡觉吧。”

方才是半夜中惊醒，这会儿不过才丑时。

时间还早着，还能睡上一会儿。

宋魇，两人翻上床。

只是谢识脑里清醒无比，躺上床却没有丝毫睡意。

他闭上睛假寐，方才来不及思索的梦，便一回到脑海中。

谢识眉微皱，已经过了这么一会儿了，梦里发生了什么，他大多都记不得了。

他只记得，最后惊醒时分，那一只划向他蓝利爪。

蓝利爪……

这颜和形状的手，谢识只在洛九歌上见到过。

难是他被洛九歌的话影响得太了么。

竟连梦都梦到他？

他记得他似乎还梦见了……一双粉的眸。

谢识颇疲惫地眉心，难是这一鱼一，在他的梦里也不对付起来了吗？

“阿识，睡不着吗？”宋魇在他耳边轻声问。

“有。”谢识说。

寒玉床冰冷，宋魇又畏寒，一上床就黏他黏得，谢识稍微一动，就能被边人受到。

他以为自己将宋魇醒了，有些歉意地问：“抱歉，是我把你吵醒了？”

宋魇没应，转过，将谢识揽怀里，轻拍着他的背：“睡吧。”

熟悉的幽香一钻谢识的鼻腔，好似有什么力般，谢识真的在这句话，到了一丝困意，慢慢合上双，睡着了。

这次梦乡黑甜，一夜无梦。

再醒来时，已是第二日。

谢识睡得不安稳，很早便醒了，脑还有些混沌。

迷迷瞪瞪中，他听见宋魇说了句什么话，神经一震，睡意瞬间散了大半。

“什么？”他难以置信地睁大双，惊诧问。

“涟叶死了。”宋魇说：“鲛人族正在弥留之冢，举行他的葬礼。”

无尽海·十三

鲛人海域，弥留之冢。

台之上，放着一座冰棺，绿尾鲛人躺在棺中，双闭，面容灰白，泛着不正常的青黑。

洛九歌站在冰棺之前，颅低垂，神庄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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