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对面的大树一辆车停着，睛顿时一亮。抱着两本书，颠颠儿地跑过来了。

车帘掀开，王姝坐在里。刚要叫他上车说话，低就瞧见了他一张脸青青紫紫。嘴角还破了，比上回在家中见到时要瘦一大截。

衣裳也不是新的，脏兮兮的，空的挂在上。

王姝面一变，问：“你脸怎么回事！”

第十四章

王玄之瞬间低，不知该怎么回话。

见脸上盛怒的表，他有些局促地拽了拽衣袖。

动作不明显，却被王姝一给看到了。拽着他的胳膊，将他的袖上去。一条瘦的胳膊上全是乌青。这伤一看就是人为造成的。一怒火噌地一从心底涌上来，王姝上辈确实是不怎么关注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，却不代表可以容忍旁人肆意殴打他。

“谁的！”

小少年没说话，两手握成拳垂在侧，用力地拽着衣角。

似乎第一次有人关心他，他有些不大知该怎么应对。嘴角向瘪了瘪，撑着朝王姝一个乖巧的笑容。虽然没哭来，但一双跟王程锦一模一样的眶里包着泪，红得滴血。

“……，你说我是不是蠢笨如猪？”

王姝还在检查他上的伤，除了脸上胳膊上，他发还被人剪了一截。要知在如今发肤受之父母的古代，剪人发是多么严重的欺辱。

王姝闭了闭睛，将这气吞了去：“谁说你蠢笨如猪？”

“……”王玄之低，没说话。

默了默，才嗫嚅地：“我从小就不似爹爹和，会读书，脑袋灵光。《弟规》《千字文》读了好几年才会，如今《龙文鞭影》都读不懂……”

“《龙文鞭影》哪里读不懂？”

“成四字。诲尔童蒙……后面就不记得了。”王玄之鼻翼翕张了两，哭丧着脸，“先生叫我们背来。可是我背了很多遍，就是记不住。”

“成四字，诲尔童蒙。经书暇日，史须通？”

“好像是的。”王玄之想了想，王姝说完后面的一句，他又想起来了。

跟王姝成章相比，他就是个榆木疙瘩。王玄之到底没忍住，泪啪嗒啪嗒地落来。这小哭起来跟一般十岁孩很不一样。他哭起来都没声儿的，也不知像了谁。

王姝心里有些涩，摸了摸他脑袋，“先生可有给你讲释义？”

“啊？”王玄之抬看向王姝，懵懵地摇。

“这句话的意思是，把典故写成浅易的四字句，用来教导你们这些孩童。在读‘经图书’之余，也应当空儿阅读、史的书籍，以求通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