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别开脸，在刀割似的回忆里细细搜索。

余远洲抹掉脸上的泪珠，尽量平稳自己的声音：“付金枭，我拿命跟你赌过两回。第一回，我输了。这回，你输了。但我不会再跟你赌第三回了。”他了鼻涕，委屈而又定地重复，“永远都不会。”

用自己的命赌余远洲的心。输了。

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，丁凯复被他推得坐到了地上，随即向后仰倒。后脑勺撞到地面，弹了一弹。

“愿赌服输。”余远洲指着破碎的落地窗，“走吧。去过你自己的人生。我也要过我自己的人生。”

那他呢。他答了什么。

输了。彻底输了。

两个最大的筹码，像两个一钢镚儿，掉地上都没响亮。

「付金枭，你喜我吗。」

用余远洲的命赌他的求生。还是输了。

教堂外响起了警笛，极速地由远及近。

“如果。”他收着看余远洲，红眉的睛凶恶又怯懦，“我说如果，我曾有过机会，是在什么时候？”

冷风从背后来，掀起他的西服摆，啪拉拉地打在肩胛骨上。像是后有两个判官，手持大地抡他。

机会。丁凯复在他这里有过机会吗？

他又了什么。

睛，脸越发灰白。

「喜你。」「惯你两天给你惯上天了。」「今天就让你吃个教训。」「说说看，渴望被变态的你是什么。」

他愣着一双空的睛，望着雪白的棚，汩汩泪。

他绑着余远洲的手腕，迫了他一宿。任凭他哭嚎，求饶，痛叫。昏厥了就拽到浴室浇醒，折磨到天亮。

雨更大了，得翻山倒海，发白。被铅灰的风卷着，像一场沉重的雪。

“有过。你搬来我家的那晚。”余远洲回过，垂眸看自己的肚。丁凯复的血滴在他的甲上，一开，越开越大，像朵开膛破肚来的玫瑰。

余远洲怔愣了。

“我去看医生，她说我没病，只是···只是···上你了。正好那天段立轩来找我，想用刘晓雯的消息换肖磊的落。我···很为难，打算找时间和你谈谈。想着说，如果···你是···真心的，也许我们可以···试一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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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他推了把丁凯复的肩膀。

问过。余远洲的确问过他。

余远洲脸上汗泪加，带着一惨白的红，好似在一层白蜡底架了个火把。他把枪丁凯复前的袋里，仰起脸悲凉一笑：“我问过你。真心地问过你。”

丁凯复直愣愣地看着他，大的骨架前后摇晃，像是将倾的铁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