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的地上已经不见残雪。可他的心，却像是坠到三九寒冬。

他终于知老师是谁了。他也终于知自己是谁了。

余远洲抖着手从兜里掏手机，拨了段立轩的号码。

段立轩秒接的：“哎，洲儿。”

余远洲压低声音：“我拷到了丁凯复电脑里的文件，你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。”

段立轩问：“你是不是冒险了？”

“你到底要不要看，不看我挂了。”

“哎，别挂。咋还生气了？”段立轩在电话里好声好气地哄，“我明天中午到d城，怎么接你方便？”

“你先过来，时间我再联系你。”余远洲说完却没挂电话，只是呼呼着。

段立轩等了一会儿，问：“是不是遇着难了？”

余远洲顺着墙面坐到地上，手指摸着陶土砖的隙：“你能查着···丁凯复历任人的照片吗？”

“你查这玩意儿啥？”

“能查着吗。”

“能是能。但他这人私生活理得谨慎，想查全有难度。”

“不用查全。有一个算一个。哪怕就一个。”

“那行，我明儿到d城后，先给你办这事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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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响了。

丁凯复从床柜摸到手机，眯着睛划了接听。

“喂。”

“老大，您现在方便吗。”

“嗯。讲。”

“嫂的那个电击枪，生产商叫龙通保安材，是圆的主要材供应商之一。这款型号没有上市，是去年给圆层新礼盒里的特供品，只生产了十五支。”

丁凯复愣了两秒，从床上坐起来。

“接着讲。”

“枪有多次使用痕迹。拿到礼盒的这十五个人里面，有涉黑背景的只有段家兄弟。段立宏月前去了来西亚，段立轩现在x市。”

丁凯复死攥着被，指关节的骨像是钢，上要戳破那层薄。

“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角儿，原来是瞎阿炳。你去查一叫蜀九香的火锅城，拷一份附近的监控。”

“是。嫂那边怎么办？要不要加大监视力度？”

丁凯复仰起，把后脑勺磕到墙上。他皱着眉闭上，咬了牙。咬肌一一，像两颗疼痛的心脏。

“随他去。我倒要看看，他能背叛我到哪一步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傻那边怎么样了？”

“俩孩都安顿利索了。老太太先放城西的养老院，等肖磊回来接。”

“在养老院附近给找个房。”

“哎，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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