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急，周师兄，”林璋用一能把急磨死的慢吞吞语气说，并不是他不想快，实在是和神智都太过沉重，实在不允许他快，“我来帮你卜一卦……”

他慢吞吞地拿签筒，又慢吞吞地举过，两条枯枝一样瘦的胳膊颤抖着晃动起来，觉随时就会因为拿不稳而砸到自己的。

但看到这一幕的诸位老，除了因为担忧徒儿而无暇考虑其他的周轻外，都无一不了羡慕的神。

“师弟果然天赋异禀，”大老叹，“这才不到十年的功夫，天人五衰之劫就已经快要渡到了尽，看这幅样，估计再过个两三年就能够迎来飞升天劫了吧。”

“是啊，”二老也赞同地扶了扶胡须，“你瞧瞧我，每天打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观察自己有没有变老，结果几十年了模样都没变过，连两边的鱼尾纹都还是整整齐齐的六条，永远是这么年轻，真真气煞我也！”

“有了……”

林璋话还没说完，已经等不及的周轻就不顾宗门礼仪，一个箭步冲到了他座，睁大睛探张望着：“卦象讲的什么？是吉是凶？”

虽然灵牌碎裂大多数况基本都可以断定是凶多吉少了，但周轻心还是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——

万一，万一是凶中吉呢？

他是真心疼周明这个小徒儿，哪怕对方再也无法修炼，就算能保住一条命也好啊！

可惜他不懂卦，周轻恨，不然哪里需要劳动宗主手，他早就提着剑杀到教的大本营前让他们血债血偿了！

林璋勉掀起，看了一签文，却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了睛：

“是……吉……？”

“吉？怎么可能！”就算心再怎么祈祷，但听到卦象结果时周轻还是愣住了，他不可置信，“宗主，这不能吧？我徒弟的灵牌都碎了，这还能是吉吗？您当真不是老……咳，我是说看错了吗？”

林璋又眯起睛仔细瞅了瞅。

“不是……吉。”

“我就说呢。”周轻刚要松一气，又一瞪圆了睛，“所以是凶了？”

“不，是……大吉。”

周轻：“…………”

林璋遥遥指了指一个方向，声音仿佛陷了梦游一般：“你的徒弟……就在那里。不用担心他的安危，卦象说，说……”

“说什么？”

周轻都快急死了，他本来就是个暴脾气，再加上又是涉及到自己最疼的小徒弟，整个人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，就连腹中的元婴都不自禁地躁动起来。周轻不得不连念了好几遍清心咒，又火急火燎地从怀里掏一颗清心服，这才勉把躁动的元婴安抚来。

修炼这么多年，他可不想因为元婴躁动而滋生心，导致功亏一篑。

“zzzzz……”

但在周轻急切的注视，盘坐在席上的林璋只是慢慢阖上了睛，脑袋一歪，发了不怎么均匀的呼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