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和凝禅的意。

凝禅抬步，正要走，却倏而想到了什么，若有所思地侧看了地上的尸首片刻。

然后在虞别夜有些惊愕的神里，了个诀，将两人一尸的影都彻底遮蔽了起来。

“死透了吗？”凝禅扫了一地上的尸，饶是面目模糊，也可以从那尸上的华服看，此人在少和之渊的地位绝对不低。

虞别夜没说话，他一双一瞬不瞬地看着凝禅，半晌，才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
凝禅俯，隔着那尸的衣料，翻开了对方的腰牌，清晰地在上面看到了少和老的标识——与今日来相迎的那位余梦老腰间的一模一样。

凝禅沉默片刻。

她的心有些复杂。

上一世的虞别夜，乖顺，温和。

面前的虞别夜，鸷，乖戾，沉默，满血污和杀气，才两仪天，就能手杀了少和之渊的老。

除了一张脸得一模一样，哪有半相似之。

哦，也不是完全没有。

他看向她的神，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。

“虞别夜。”她盯着满脸血污，看向她的瞳却越来越亮的少年，冷笑了一声：“这你都敢杀，胆大啊。”

第13章

月黑，风，抛尸夜。

死者白天还言笑晏晏，与止衡仙君谈笑风生，收了一副名为采药童的狂草。

晚上，这人已经被虞别夜面无表地拖曳在地上，一滩烂泥，面容难辨。

多少有刺激。

凝禅盯着地上的尸，莫名还有了儿“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的”的念。

她真的认识过他吗？

“凝大师想必是误会了。”一片寂静中，虞别夜的声音冷清响起：“余梦老可是六合天，我区区一个两仪天的外门弟，怎么能有本事杀了他。”

他特地在“外门”两个字上，加重了儿音。

众所周知，外门弟，专脏活累活。

这话是隐隐在说，他就是一个负责抛尸跑的，这人的死与他无关，他什么都不知。

如果不是凝禅知他到底有多大本事，说不定就真的信了他这鬼话。

又或者说，如果虞别夜的背后没有那么大那么的术法灼伤，衣料嵌在血里，连成一片模糊的话。

虞别夜这鬼话，还是有几分理的。

凝禅没有什么要和他争论的必要。

她什么也没说，只微微挑眉，直起，静静看了虞别夜半晌，然后给他让开了拖尸前行的路。

方才停步，她只是为了看一死者到底是谁，是怎么死的。

因为才将要离开的时候，电光石火间，她想起了前世的另一件事。

上一世，她没来寻大会，而是远赴北宿陀罗去为虞别夜寻药。北宿陀罗凄风苦雨，黄沙荒漠，不太方便将大病初愈的虞别夜带在边，因而她前后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，并不在他边。

等她从北宿陀罗返回雪峰的时候，段重明也一无所获骂骂咧咧地从少和之渊回来了。

记忆不太清晰，但凝禅记得，段重明与其他人提及寻大会的时候，说过什么“老死了”一类的话语。

当时她还惊讶，打趣了一句，说：“少和之渊的老什么境界啊？这么容易死，还当老？”

段重明冷笑连连，当场骂街：“可不就是，死就死了，关我们事，还非得把帽扣在我们合虚上。有本事拿证据来啊，他妈的。”

此后合虚山宗与少和之渊的关系急转直，降至冰，要不是祀天所先一步与少和之渊开战了，恐怕少和之渊掉就要将合虚山宗踏平。

没想到转，她就已经站在在隐约是这一切的案发现场。

是的，直到现在，她才过分后知后觉地想到……

半个月的时间，足够前世的虞别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回一遭少和之渊了。

这一切最初的始作俑者，竟然就是她心中弱不禁风难以提剑的好师弟。

凝禅的直觉告诉她，前的这一幕，不过是上一世的重演。

那时的虞别夜，应当也在这样的一个夜里，沉默却直截了当地杀了人，抛了尸，洗去满血污，再若无其事回到合虚山，乖顺地躺在房间里等她回来。

也难怪她自北宿陀罗回来以后，觉得虞别夜的怎么养了半个多月，还比此前更差了许多。

一些细枝末节串联在一起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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