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靠着大把大把灵石铺洒来的梦。

……尤其是和穷困潦倒的雪峰相比的话。

这才是为天三大宗门之一的合虚山应有的样。

哪里像雪峰，在白敛“每一块灵石都是要被节约的对象”的中心指导思想，从上到都艰苦朴素，别说此刻天尚明，就算黑透了，也不会有人燃一盏灵石灯。

用白敛的话来说，修仙之人明明能看清，为什么还要灯？

哦，想挑灯夜读典籍？

那可以去藏书阁啊，那儿宽阔，书多，氛围好。

还免费呢。

因而一夜，整个雪峰就会变得黑灯瞎火，不见一盏明灯，但都是群舞的影。

大家甚至苦中作乐，说这也算是锻炼了夜战的能力。

凝禅越对比，越心酸，一时之间，去寻大会捞一笔的念更笃定了起来。

唐祁闻带她在复杂的错落回廊里穿梭了足足一刻钟多，才停步在了一小院落前。

凝禅会意，抬手要敲门，手指才屈，木门已经从里被一把拉开。

唐落睛亮闪闪地现在了门后：“师！”

显然等他们好久了，就等着开门呢。

见她这样，凝禅也忍不住弯了弯眉：“有人刁难你吗？”

“我若是说没有，师定然也是不会相信的。”唐落神却并不沉重，她笑嘻嘻：“但没关系，祝师妹还好，我也还好。”

唐祁闻忍不住皱眉：“落落，你分明说没有人刁难你的。”

唐落笑着抬：“因为没关系呀。阿兄，我已经不怕这些了，我想明白了，大家会这样对我，其实未必是因为我这个人怎样，更多是因为觉得唐家没落，觉得我爹爹未必能走这个死关。”

“他们嫉妒我曾经拥有的一切，见我一夕落魄，才会来落井石。”唐落语气平静：“他们给我扔石，我砸回去就是了。”

听到这里，凝禅终于笑了起来：“你给我传讯说要去寻大会，也是为了这个吗？”

说到寻大会，唐落顿时来了神，她规规矩矩向着凝禅行了个礼，充满期待地抬起来，一双亮晶晶漂亮的睛：“在此之前，我、我还想冒昧请师指导我一段时间！我也是玄武脉，我……我也想和师一样！”

“……那我觉得你可能还是梦比较快。”唐祁闻忍了又忍，还是没忍住，默默开。

唐落一个刀刮了过去。

凝禅没有立刻答应，倒不是因为别的，纯粹是因为她也没想好。

上一世，她本着极力避开原书男女主的原则，完全没有和这些人产生任何集。

更不用说，照上一世的时间线，唐祁闻已经和梁瑶岑一起陨落了。

她还在犹豫，那边唐落已经饱诚意地继续开：“我、我不会空手来的！束脩我都准备好了！”

然后凝禅就看到唐落啪地拿了一个小乾坤袋，制式的，能工工整整装五千枚品灵石的那。

唐落：“这是见面礼。”

凝禅：“……”

小乾坤袋旁边，啪，又落了第二个小袋。

唐落：“这是这段时间在雪峰的住宿费。”

凝禅：“…………”

师妹啊，虽然但是，雪峰可能真的不上这个价位。

啪，第三个小袋。

唐落：“这是占了师时间后，给雪峰其他师弟妹们的补贴。”

凝禅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有一说一，要是让她那些穷鬼师弟师妹们看到，恐怕此刻已经嚷嚷着要双手将她送给唐落了！

短短几息，唐落已经云淡风轻地砸了一万五千枚灵石在她面前了。

这就是合虚山掌门之女的家实力吗？！

凝禅觉得自己但凡还能升起拒绝的心思，都是对不起雪峰快要砸成烂泥了的大剑坪。

这波实属是拿住了。

凝禅艰难移开目光，正要说什么，便听唐落继续：“除此之外，如果万一我侥幸了寻大会前十名，拿到了奖金……我分文不要，都归师。”

凝禅沉默片刻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：“不守着祝师妹了？”

唐落认真：“此事本就非我之过，我会每日来看她。如此便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
话都说到这里了，凝禅再也没了拒绝的任何理由。

她起：“好，那么从明日起，每日辰时一刻，我在雪峰大剑坪等你。”

走胧月峰的时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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