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好他个虞别夜。

虞别夜的目光重新落在土蝼上，方才在凝禅面前的那些恭谨表都已经散去，重新变得冷淡。

虞别夜瞳更，更冷了些。

凝禅闭了闭，面无表地收敛思绪。

虞别夜的脸上这才带了若有所思。

就当这位合虚大师脾气不太好吧。
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，方才有一个瞬间，这位师，似乎是真的想要杀他。

直到那片蓝楹被她远远甩在后，她疾驰了数里，才猛地停了剑。

那剑意……他竟莫名有些熟悉。

凝禅的脑里在这一刻甚至响起了悲bg，外加一声撕心裂肺的泣血大喊“你骗得我——好苦啊！”

难说，是她识破了自己方才的谎言？

是凝禅的剑尖方才留来的。

还是说，她……看到了自己方才杀土蝼时的那一剑？

彼时凝禅对这些纠葛毫无兴趣，一颗心都在才捡回来的小师弟虞别夜上，更不愿卷女主与女的剧线，只想当个安稳度日的路人甲。

——是的，他本就没有在秘境开启前见过她。

那会是因为什么呢？

然后归于了一片奇异的麻木。

但这无伤大雅的事，理应倒也不至于让她动这么大的气？

还有些困惑和迟疑。

地上有一小剑痕。

但他才杀了土蝼，乍有人来，杀意有些外，理应是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
她御剑坠此，是来救人的。

他得罪过她吗？

但很快，他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。

只是不远便有一位大约是误了此方小世界的合虚山师妹，这位师又来得气势汹汹，剑意厚，猜到她的份，并不多么难。

要救的人，名叫祝婉照，便是这本《仙君有劫》的玛丽苏女主。

而将她的这份冤屈，直到她被一剑穿心后，才真相大白。

胆敢将女主推山崖，唐落拿的，自然便是《仙君有劫》这书里嫉恨女主的恶毒女剧本。

思绪只是蜻蜓般在脑中绕过一圈，虞别夜很快就无所谓地转开了。

剑痕之中，剑意未散。

只是他如此面无表地上前，就要娴熟至极地掏土蝼妖丹的时候，动作却又顿住，微微拧眉。

原书甚至提都没提唐落的冤屈，纯粹把她当恶毒工人，用完就扔了，不愿意多浪费一个字在她上。

——不去论恶毒女后来都对女主了些什么。至少这一遭，唐落其实是被冤枉的。

停剑折的这一会儿，凝禅已经想起来了更多有关这件事的细节。

这是唐落黑化成为恶毒女的。

灵犀秘境危险不多，但地势复杂，山林诸多，秘境中又时而着小世界，稍有不慎就容易走散。

这一刻，她到被欺骗的愤怒甚至已经盖过了被虞别夜一掌挥落山崖。

还有更重要的事。

她甚至都不知他是谁，为何会想要杀他？

……怎么说呢，知这个人的真面目越多，竟然多少有了“理应如此”的奇异坦然。

了这个小世界，他们自然桥归桥，路归路，虞别夜又与她何。

这本是平常之事。

脾气不太好的凝禅御剑绝尘而过。

只是那时，早已尘归尘，土归土，又有谁去在意这一桩小小的、无关要的陈年旧事。

但所有合虚山弟都指认，说祝婉照是被一位名叫唐落的弟推山崖，这才跌小世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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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若真的看见了，她绝不可能这样掉就走。

好气。

也算是扯平了，毕竟一开始，他以为她看到了他的剑，因而也动了杀心，发现无法一击必杀以后，这才停了手。

他对旁人绪的知极为。

可惜从到尾都没有人相信她的辩解，所有人都向着祝婉照，回到宗门后，就连素来最相信和她的大师兄段重明，都没有站在她这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