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过去，邻桌的客人用餐完毕，正站在那儿背背包，向左甩的背包此刻正停留在顾时屹手背后的位置。

顾时屹神很淡的颔首，算是回应。

陌生男再次致歉，而后收回背包，晃动的背包碰到顾时屹的手背，惯传递之又轻轻覆在她耳廓上。

一极离。

陈暮的心却在这很轻的碰中颤了又颤。

这一次，她更清晰的嗅到了他手腕间的味，冷杉柏木裹着淡淡茶香，缓缓而来的味糅杂着微醺，克制之，又有一意外的温柔。

耳廓上温犹在，陈暮装作若无其事地坐正。

顾时屹也很快落座，却没有再拿起汤匙，她望着对面的人，也没了继续吃的心思，聊些什么吗？她一时也没什么好的话题，纠结片刻后，索四指握拳，拇指指向店铺外。

顾时屹抬了抬，声线很淡地问她：“去哪？”

陈暮说：“不早了。”

这男人段位太，她搞不定，便也心甘愿的放弃主导。

重新坐上副驾的那一刻，陈暮偏望了车窗外，霓虹闪烁，人熙攘，她无声笑了笑，收回视线，落在男人的致侧颜，“今晚的聊天很愉快，但明早我要离港，有缘再会。”

她看见男人很轻的勾了，握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指轻抬，发很轻的两叩击声。

她循声望过去。

他的手掌很好看，指节修，指骨清晰，略微弯曲的手背上隐约的青。

受到侧姑娘停驻的视线，顾时屹笑一声：“住哪。”

陈暮在笑声中收回神，报上地址。

顾时屹启动车，引擎轰鸣，着夜朝她的住址驶去。

……

……

一夜无眠。

陈暮时而后悔临时起意的改变主意，又有些庆幸主导权还在她这里，脑海里不断闪回的画面，是分别时，顾时屹倾，帮她解开了安全带锁扣，似是而非地低声说：

“次见。”

途飞行难捱，陈暮有个笨方法，屡试不，每回途飞行前狠狠通个宵，然后上机后昏天黑地的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