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先生忍着疼，艰难地说。

“难系统没告诉过你吗?你不能杀我。”

系统的确跟漫漫说过类似的话，但漫漫此时已经无暇去究缘由。

她握匕首，用力将刀刃往压。

她要让祝先生的脑袋和脖颈分离。

她相信，就算祝先生的自愈能力再怎么，也不可能让断掉的脑袋再接回去。

在刚才的短暂时间里，祝先生的右手拇指已经恢復原状。

他抬手去抓漫漫的手臂，试图夺走她手里的匕首。

漫漫顺势将匕首抬起来一些，随即赚了一百八十度，锋利的刀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切向祝先生的手指。

猝不及防之，祝先生的大拇指和指被齐齐切断。

手指落在地上，却无鲜血。

漫漫再度将刀刃压在祝先生的脖颈。

她瞥了祝先生的断指，特意等了会儿，发现断有黑的雾气在缓慢蠕动，像是要新的手指。

但因为祝先生此时的状态太过虚弱，再生能力有限，新生的手指始终未能成型。

这一步验证了漫漫的猜测。

如今的祝先生光是再生两手指都无比艰难，更别提再生一个脑袋。

漫漫握匕首用力往压。

这次她是用尽了全力气，刀刃迅速移，很快就碰到了颈骨。

刀刃被卡在颈骨，被迫停住。

若换成是正常人类，脖受了这么重的伤，就算不死也得昏迷。

可祝先生却还能说话。

由于脖受伤的缘故，他的声音格外沙哑混。

“你要是杀了我，你也活不了。”

此言一，他如愿看到漫漫停住了动作。

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祝先生。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祝先生艰难地说。

“你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，是因为我的力量，才让你能够穿越时空来到这里。

如果我死了，我的力量就会消失，你也会跟着一起消失。”

说到最后，他忍不住咳嗽起来，连带着脖颈的伤也跟着溢些许黑雾气。

他看向漫漫，见她面难看，知自己的话让她犹豫了。

于是他接着往说。

“如果是以前，你或许还能在我死后回到你原来的那个世界。

但我已经将你在原来那个世界里的存在全抹除，你无法再回到那个世界。

你知这意味着什么吗?

意味着，一旦我死了，你就会变成一团没有实的意识，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之中。

永远地漂泊浪，直到被时间彻底消亡。”

他的话令漫漫心髮颤。

她咬牙说:“你在吓唬我。”

祝先生笑了起来，但因为脖颈还有个大豁，导致他只是笑了两声就剧烈咳嗽起来。

等到过气来，他才开说。

“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带着你意识海?

就是因为我断定你不能杀我，你和我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。

我要是死了，你也活不成。”

漫漫死死盯着他，目光里透愤恨的火光。

祝先生从容不迫地看着她。

此时明明他是落风、被扼住命门的那个人，却有万事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气势。

他的声音低哑暗沉，犹如恶的低语，行钻漫漫的耳朵里。

“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，但你有没有想过，你要是死了，李寂和李洵会怎么样?

你一次又一次地离开他们，他们还能承受得住打击吗?

他们会不会崩溃?会不会发疯?”

他的话语带着一众大的蛊惑力。

漫漫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许多画面。

其中有她“死亡”时，李寂悲痛绝的样，还有李寂不顾自危险湖中寻找她的影，还有李洵跪伏在岸边痛哭失声的模样……

那些画面如同利刃，一又一割着她的心。

和理智在心里不断地战。

她几乎难以承受，握着匕首的手指在不住颤抖。

祝先生抬起没有受伤的那隻手，悄然抓住旁边地上的碎瓷片。

“你必须要活着，不是只为了自己，更是为了那些你的人。

你已经抛弃过他们一次了，不能再抛弃他们第二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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