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梦里好啊。

她亲自着佣人的活，冷漠地想。

“还吃不吃，不吃凉了，我扔了！”

“吃、吃…这就来了。整天，哎。”

齐佳在餐桌上，用好奇的神盯着她。平时吃完早饭去买菜，随便个大罩衫，有时甚至就着睡衣门。

这是什么打扮。墨裙，中式的丝巾，上别着一个墨绿卡。老扮，倒是扮了几分姿。

“你要跟李之涌他爸去休所舞啊。”

“没文化。”她嗤笑，整理着羊卷，别到耳后，“我是去上课的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国学课，讲古文的，懂不懂？”

齐佳一时懵了。

“啊？”

她冒一个音节。

“跟你讲不明白，从小语文学得那么差劲，愁人。你也来听听，肚里装墨。”

“怕不是骗钱的吧。”她狐疑，“等会，他们收你多少？”

她妈发一声“嗬”。

“俗啊，真俗。”她摆摆手，“人家是志愿服务，分文不取，给你好心好意地传授知识。免费的！”

两人沉默一会。

“…真不收钱？”她不屑一顾，“那就是传销了。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，小心，骗都在后等着你呢。”

“钱、钱，你满脑都是钱，不知的以为你穷疯了，全家人在街上要饭。”

她妈自从学了什么国学，脾气倒是好，虽然仍旧怪气，至少没有再对她大喊大叫。

只要不涉及票，她才懒得她妈去嘛，参与文娱活动好，哪怕去跟李之涌他爸谈夕红，也比闷在家里。

她盯着时钟，赶在半前，把钥匙工卡一把揽包里。打工就是踩在压线上舞，她奔向车站，这是每天仅有的运动量。

公车是沙丁鱼罐。她站在角落里，没手扶好，手机一震，她跟随惯摇晃，颤颤巍巍地掏来，惊喜地，以为是孙远舟她去业。

谢坤申请好友。真败兴。

之前那次她给拒了，这是第二次。这回他多加了句留言：“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什么是“之前的事”？有胆就说，懦夫。

她脑袋呈一团浆，窗外的景飞逝而过，就像她的时间一样，匆匆走不等人。她把谢坤拉黑。她给了他一次机会，她想知时隔两年他迸发了怎样的悟，可是他再一次让她到失望。

他依然在逃避。他永远在逃避。

摘掉那“全知全能”的皇冠，他的光环也随之消失，他显得平庸，同时让她之前的一切显得得不偿失。

车停了。

她去的时候险些踩空，她爸去世的时候，她也是这样在医院里踩空的。

人嘎嘣就是一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