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忍不住去想小圆说的全都死了是什么意思。

是谁请薛准立皇后？又为什么全都死了？

是不是给她毒的人？

可惜薛准显然并不想让她知这个消息，所以只是让小圆略微一提，一旦问起，她就立跑了。

那么，薛准为什么要让自己知这些呢？试探的意味她猜来了，可剩的，她发现自己有琢磨不透。

是想告诉她，如果她是想后的人，不论她背后是谁，都是死路一条么？

姜肆隐隐有些疼。

她是真想告诉薛准你别试探了，她不想听。可显然，她确实被小圆说的话激起了兴趣——生死之谜或许能够从薛准那里获得答案吧？

小圆跪在殿里，竭力止住自己想要看的神，低回：“陛，都您说的说了，”

薛准嗯一声：“她有什么反应？”

小圆摇：“看着胆很小，起初还不敢听，后来她终究抵不过好奇，还是听完了。”

“知了，去吧。”他始终没有打消对楚晴的怀疑，而如果不是那张相似的脸，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早早地把人丢去了。

可涉及到姜肆，他怎么也不敢彻底放心，总想着要查清楚才好。

他低，四方小几上摆着公文奏折和一盏烛灯。

烛火昏黄，在屏风上照他的影，削瘦而又颀。

过了许久，隐约有声叹息。

“二十年了。”

“……”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影。

低不可闻的语调轻轻拐了一个弯，微微凝涩上扬，又瞬间落去。

他说：

“我很想你。”

18章

从薛准试探过姜肆之后，她越发注意起了自己的行为举止，生怕任何一异常被发现。

可薛准接来就没什么动静了。

但姜肆丝毫不敢掉以轻心，她对薛准很了解，只要心中有了猜疑，他会用无数方法去验证自己的猜疑，而这个时间和方法，会让敌人永远捉摸不定。

以前她是和薛准站在同一队列的，薛准过的所有事她都知，他是如何汲汲营营登上皇位的，又是怎么和自己的兄弟争权夺利、让先皇对他们一个个失望的——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单纯良善的人。

姜肆全都知。

知，不意味着她愿意成为那个被薛准针对的人，她宁可当薛准的同谋。

可如今已经不由己了，她也没有什么办法，只能兵来将挡来土掩。

过了两日，忽然有信的人来寻姜肆，说是永巷令那边的资料档案因为一场大雨受了，字迹糊涂看不清楚了，需要各的家人们重新登记来历，因着姜肆如今算是未央的人，平日里要当差，不便再去永巷和别人挤在一起登记浪费时间，所以孟娘娘想亲自记录档案。

来人说了一大串，前因后果都说得一清二楚。

可听在姜肆耳朵里，那就只有一个结果：这是薛准的第二次试探。

甭说是什么孟娘娘贴，这事一向都是给永巷令去办的，怕耽误当差的时辰，完全可以让她第一个记录档案，而不是忽然让孟娘娘来档案，无非是想试探她罢了。

姜肆跟着他去了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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