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寂静，我握着手机屏幕像个胆大包天偷糖的小孩，我提心吊胆的去够着柜最端的那罐糖，我知如果摔来就会破血。

我的心底惴惴不安，因为我的脑一，怕他到冒犯。

片刻后，我终于等到了周嘉也的回复，“我不会。”

“但是。”

他停顿，发来了一句，“我会吃小孩，半夜不睡觉的小孩。”

看到周嘉也的回复，我一时没忍住，抿着笑了起来，夜很静，我怕吵到室友，窝在被里很努力的克制自己。

周嘉也的回答，永远在我的意料之外。而胆大包天的小孩，没有摔得破血，而是小心翼翼尝到了罐里的糖。

我好不容易才收敛回来，回他，“你听起来像鬼。”

周嘉也说：“小时候没听大人这样吓唬过啊，晚上不好好睡觉就会被抓走吃掉。”

“没。”我解释，“我小时候很乖，而且也没有人我早睡。”

周嘉也其实不了解我的事，这算是我和他一次说起从前。

他的理解是，“这么自由？”

我不想再逃避，我选择了用最平常的吻告诉他，“不是自由，是没有人愿意我。”

我清楚记得有一年的元旦节，他陪着我走在文和街，问我帝都好的，为什么回了这座南方小城，我没有告诉他。

后来我和他在人群走散，我三一年都没有音信，也没有告诉他原因。

而胆小鬼的代价，就是丢了周嘉也。

他至今没有问我当时为什么一直躲着没消息，不知是已经不在意，还是早就忘记。但是同样的代价，我不想再承受了，如果他问起的话，我都会告诉他。

看着聊天框静了来，忽然意识到，我说的话也许会让他为难，会给他带来心理负担，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接收别人的负面。

他拍戏拍到现在，累了一天也许早就疲惫，现在并不想听这些。

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，准备试探着问他睡了吗的时候，他给我发了信息，“找个耳机。”

我有些懵，“我？”

“对，你。”

我的耳机常年放在枕边，因为失眠和半夜容易醒来，而醒来后绪会很糟，我需要一些可以舒缓绪的音乐或者视频。

我把耳机好，问他，“然后呢？”

然后，屏幕的画面一转，是周嘉也打来的语音电话。

我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很快，迟钝得像是梦，我了接通。耳机里所有的声音都清晰放大，我听得到衣服过的声音，也听得到他放什么东西细微的磕碰声。

只听声音，我猜不到他在什么。

他发现电话接通以后，从耳机里传来的低笑很轻，“接个电话这么慢。”

一开就是笑我，我意识就要解释。

可是我不能开说话，因为室友都在睡觉，我只能慢慢打字：“我不慢。”

“行，你不慢。”他的语气带笑，听起来像敷衍。

然后传来几声琴键的钢琴音，他问我，“能听到琴声吗？”

我打字，“嗯。”

“清楚吗？”

“很清楚。”我接着问他，“你从哪找来的琴？”

“隔，有个乐队的键盘手，借了一他的琴。”

我看了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，已经是凌晨两了，诧异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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