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没再说话，整个火锅店的闹充斥在我们边，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清，可他这样，我反倒不习惯。

只是他今天看起来兴致不，说话的声音比平常无端低了许多，连笑都像是少些力气。

他低穿着手里的线，自始至终没有看我，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格外撩人：“林薏，你这样，算不算我的共犯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火锅店里太吵，他没听清。

他放开了我，“你怎么这么喜歉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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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猜就中，让我莫名有些不想承认，略有些郁闷地问：“你怎么猜到的。”

但是他好像没有折特别复杂的东西，最后只折了几就折好，到了最后这几步，我也终于看了形状。

我盯着他手里的翻翻折折，并且试图猜到答案：“你这是在折一个盒吗？”

看着他又回站起来，拉来收银台的门去，我惊得瞪大睛：“周嘉也，那是人家的收银台，你别去。”

我的孤僻不合群显而易见，似乎连猜都没有必要。我又不说话了，低继续着珠串。

“……”

这次他终于抬起看向了我，神淡淡，没什么表。

恐意识后退，却被他一手拉住，他似乎是被我这副模样给逗笑了，淡笑一声：“撞了我还不够，还要撞你后面的人。”

他微微挑了眉，仍然注意力在他手里折的东西上，“你就算要猜也猜得认真一行吗。”

这一刻，我一个字都说不来了。

我很少见他这样安分的时候。

他不说话，我也就不再自言自语。

他弯了弯嘴角，淡声：“不告诉你。”

我歉，“对不起。”

他说得很对。

可他嗓音本就低沉好听，四周全是兴致涨的嘈杂喧闹，他的笑有几分低哑，仿佛柔的落在我心上。

“这还用猜吗，你常玩儿的不就是她俩。”

他从屉里找了一线，缓缓站起来，淡笑：“不应该是劝我及时收手吗，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给我望风。”

他笑了起来，不是平日里那张扬的笑声，他今天的所有举动都仿佛收敛了一半的力气，笑像是从咙间挤来的低声。

我自知这个答案离谱，主动解释：“因为我只会折盒和青蛙，那个青蛙折好后可以起来，我觉得比较好玩。”

他淡淡收回，继续低眸折纸。

然后又拿过一张纸，对折，撕一条，再次翻折起来。这个折得更快，我还没有看清，他已经折到最后，挤边角，折成了一颗星星。

他笑完，毫无诚意地应和我：“能，当然能。”

我试图给第二个答案：“青蛙？”

他不是不依不饶问到底的人，除了故意逗我玩惹我生气的时候。

我没忍住问他：“你在折什么？”

见他这副懒撒自在的模样，我不由急了：“周嘉也，你快一，等会儿老板就要发现你了。”

“我不能是自己一个人来吃吗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不仅没听我的阻止，还蹲拉开了人家的屉。

店里气腾腾，而街外被各灯光穿成一线，分辨不清哪里放着的圣诞歌此起彼伏的贯穿着整个街，人来人往，车龙，仿佛这个夜晚从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
而我在这熙熙攘攘的人间，只顾仰望着站在我面前的周嘉也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我看得到他低垂的细密睫，也看得到他修的手指骨节分明。

我不好意思起来：“原来你折的是千纸鹤……”

他今天一天好像都兴致缺缺。

我急得不行，频频抬去看老板娘和其他店员，生怕他一秒就被抓获。

他只是嗤笑一声，但没理我，他折好后转手放在了旁边的收银台上。

可是我抬起，却见他在用一张红的纸折着什么东西。他懒懒散散像没骨似的靠着旁边的收银，折得安静而专心。

我靠近一，音量也提一些：“你在折什么。”

他不说，我就自己研究。

“跟谁啊？”

那张红的纸是火锅店里的宣传纸，被他翻折在手里，不像是随心所的折。

“……”

而后问：“跟张楠楠还是蒋柠，还是她俩一块儿？”

“嗯？”

我想着，总不能每次都是等他找我，我也应该主动一些，毕竟，从不缺朋友的人是周嘉也，而试图离他更近一的人是我。

他吊儿郎当的搭着胳膊在侧的收银台，半带笑随意的语气问我：“来这儿吃饭？”

而我居然猜青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