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不知怎么养成的默契，他咳嗽一声，隔着过朝我伸手。

他接过去的那秒仍在笑，教室里笼罩着日暮落的黄昏，他勾着，张扬的眉只是随便的一个笑就又坏又让人上瘾，像此时笼罩弥漫着他的夕，光线是暗淡却灿烂。

他一会儿借个笔记，一会儿借个参考书，一会儿问我某个题怎么写。

幸好这贪念只是起了个。

我低看着那支笔反应了一，才发现我递给他的还是那支他还回来的笔，连忙从笔盒里找红笔给他。

他接过去，只不过是片刻，他又把笔拍回了我的桌，然后无奈笑骂我：“笨不笨。”

但我也的确知了对他而言，我和其他同学并没有什么不同。我也不知我在妄想什么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现的妄想。

我哦了一声，把红笔给他。

我握着手里的笔，只是说：“我学得也不怎么好，帮不上你什么。”

我落笔在本上的东西再难写去，满页空白只有开落的几笔。

有时候猜错了，他的手仍然伸在那儿继续咳嗽，我又往他手里放块橡。还是不对，他斜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我桌上：“这默契都没有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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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那天开始收敛了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念，只把他当是普通的同学，也开始克制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去偷看他的余光。

我莫名就知他是要借笔。

周嘉也在我的左侧的写作业，教室里安安静静，只有寥寥几个人，我们之间只隔着一条不宽的过。

他似乎是看我的沉默，但不明白我的低落从何而来，只当我是和他一样为作业和成绩犯愁，反倒很讲义气地说：“没事，等我问了回来肯定会跟你讲，不用担心。”

我也说不清那一刻我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，只知期待落空的觉很明显。

我仍然在我的本上写写东西，但是再也没法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。

陈思梅是学委，成绩很好，老师经常在课上表扬她听课认真好学，作业也得认真，期中考试的时候也是前几名，所以班上的同学有题不会都很喜找她。

之后他又找我，这次是有题不会，问我知不知选什么。我也学得不好，摇摇说我不确定，鬼使神差，我问他：“前面坐着好几个学霸你不问，怎么总是问我。”

我成绩算不上特别好，有时候也只能说不知，但是他问我我却觉得很开心。那段时间我们的互动很多，在空的教室最后一排，像是只属于我们的世界。

上他写作业时抓耳挠腮的表，很像坐牢。

他抬了抬，“那红的笔。”

他从作业本里抬起，又低看了一作业本，很耿直地说：“没有啊，这不是大分都对了吗。剩那些题太难了，等会儿晚自习问问陈思梅。”

排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角落。

可是越是克制，越是发现他无不在，他好像已经成为了我的中

他是个坐不住的人，坐一会儿就要换个动作，比如说换条胳膊撑着脑袋，换个斜靠的方向。他个，标准大小的桌椅对他来说很挤，他的支在桌外，胳膊搭在桌面上，看起来不像是坐在桌前，更像是怀抱着桌。

我茫然地望着他，眨了眨。

他平时作业都是凭借着好人缘和厚脸四方支援，放学时间教室里没几个人，他的求助信号投向了我。

我好像应该谢谢他，起码还惦记着回来跟我讲。

他撑着脑袋，一副懒骨的模样，几乎要趴到桌上了，正盯着他面前的作业本犯愁，回答也是懒懒散散：“方便啊。”

周嘉也跟谁都关系好，自然也不是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