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来睢城，燕暮寒只带了启闲光一个心腹，留天尧和穆尔坎坐镇军中。

祝珩连打了两个嚏，祝熹满担忧：“怎么了，是不是又不舒服了？”

“冷静。”燕暮寒皱眉，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，“躁躁的，一副将的样都没有。”

塔木一走，只剩燕暮寒和启闲光两人，启闲光严肃：“除夕夜宴，王上要宴请三十六，天赐良机，人已经安排好了，届时动手定能万无一失。”

启闲光：“？？？”

一行人走了十日，在腊月二十八到达了睢城，住的地方已经打好了，就是之前燕暮寒带祝珩住过的府邸。

初十发，岂不是过不了上元节？

他哑然失笑：“是，在我心中，舅舅从来都很厉害，能为我遮风挡雨。”

祝熹是祝家幺，当年也曾名动大都，磋磨了十几年，与而立之年又找回了少时的恣意。

他要谋划大事，需得有人在王廷城里照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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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在一旁的塔木打趣：“我知，这就是夫妻相！”

刚到府里，燕暮寒就派人请来了祝熹。

燕暮寒勾起角，解钱袋扔给他：“去城里的心铺逛逛，给安买些零嘴。”

因为义之事，王上与三十六的主闹得很僵，想借此次宴会缓和关系。

这句话还是他教燕暮寒的，没想到会被用来搪自己。

“我是不是很厉害？”祝熹笑问。

车驶城，阵仗大得仿佛是使他国。

启闲光缩着脖，有些唏嘘：“将军你和军师越来越像了。”

“除夕，就是后天了。”

祝珩怔怔地看着他，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祝小郎君。

“没事。”祝珩摇摇，“应该是有人在骂我。”

燕暮寒比他还要小两岁，以前还能看少年意气，这一年来被祝珩带得沉稳了很多，不怒自威。

目睹一切的启闲光了腮帮，嘶，甜腻腻的，齁得他牙疼。

“为了成亲。”燕暮寒抬了抬，带着似有若无的骄傲，“上元节，是我与军师成亲的日。”

祝珩不置可否，急切地问了一直疑惑的问题：“舅舅，睢一役翻案，是不是与你有关？”

“阿嚏！阿嚏！”

燕暮寒和祝珩要在明年上元节成亲了，塔木作为贴侍奉的人，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。

拿回军权之后，燕暮寒提了几个心腹，启闲光和天尧都成了副将。

舅甥俩一见面，便切地聊起来，燕暮寒没有打扰，命人将睢城守卫军和随行的护卫们召集起来。

祝熹哈哈大笑，笑着笑着睛就了：“过去让阿珩受苦了，南秦亏欠你的，亏欠我祝家的，舅舅都要帮你讨回来。”

提到祝珩，燕暮寒脸上的冷意消了些。

祝熹没有隐瞒，颔首：“是我的。”

燕暮寒眉心蹙：“上元节后我们再启程回去。”

祝珩有所猜测，但听到祝熹亲承认，他还是震惊不已：“舅舅，你……”

护送之人大分是从远征军中调的，王上在前几日正式驳回了燕暮寒卸去军权的请求，如今燕暮寒不仅是他的义，还是能调用北域所有兵的大将军。

此前祝熹有所动作，但之后就没有消息传来了，时隔几个月，睢一役突然翻案，很难让人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。

除了远征军，王上还派了一队王廷护卫多加保护。

祝珩惊诧不已，多番询问，但燕暮寒说什么也不告诉他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：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
燕暮寒把玩着手上的红绳，铜钱还是去年过年时在饺里吃来的，他和祝珩共享了一年的平安福气，上就能够荣辱与共，携手一生。

启闲光：“药的期限大概是十五到二十日，初十发，刚好能在计划的时间回去。”

祝珩：“……”

“啊？”启闲光不解地挠了挠，“可赶路就需要七八日，若是上元节才发，就要耽误了。”

启闲光苦婆心地劝解，但燕暮寒就是不为所动，他崩溃地问：“将军，为什么非要过了上元节才发？”

“将军三思，十日是留了两日时间，如果路上事，就要耽搁了。”

启闲光兴致昂，他作为少数几个知燕暮寒计划的人之一，这一路上都难掩激动。

启闲光：“……”

“五日就行。”燕暮寒语气沉重，不容置喙，“快加鞭，连夜赶路，五日便可到达王廷，上元节一过立刻发。”

祝熹噎住，给他续了杯：“别胡说八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骂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