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心中悲戚，低：“殿，您就别想着燕暮寒了，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。”

现在的燕暮寒不比从前，他是王廷官员，王上手的大将，掌着北域的大军，如若与迦兰王室联姻，必然会引起王上的猜忌。

会命令他，会对他发怒，会被他勾引得失了分寸，会这原本不会的事……这一切都是因为他，是他把祝珩拽了台。

确实不疼了，但似乎变冷了。

他这两日特地学习过，还托启闲光找了龙图，被调侃打趣的糟心事就不提了，所幸结果不错，对男与男行房的过程了解了大概。

“酸酸甜甜，小燕要尝尝小石榴是什么味的吗？”

燕暮寒早就在她面前表明了心意，那位白发男气度不凡，又与燕暮寒之间有多年的意在，非是她可以比的。

侍奉的嬷嬷满脸担忧，小声：“殿，您多少吃一吧。”

祝珩挖了一大块药膏，合在掌心搓：“不是我受伤，是你受伤了。”

他的安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，如今面对他，却像是从云端走人间，从不人间烟火的仙人变成了活生生的红尘客。

巍峨的殿里，灯火葳蕤，被烈火蒸开的酒香烈，熏得轻歌曼舞都开始朦胧。

殿里，提前离席的图丽怔怔地望着桌案上的佳肴，小脸俏白着，一都吃不。

况且就算燕暮寒心无所属，如今他们两人也没可能在一起。

嬷嬷心疼地叹了气：“殿，老知你心中不愿，但那傻就算了王夫，也碍不了你，届时将他安置在中即可。”

草药的清香气息萦绕在榻上，祝珩俯，那双漂亮的手勾着那晶莹滴的药膏，一抹在伤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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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军途中寻不到合适的药，只能暂且凑合了。

燕暮寒蹙着眉，卷发汗了，贴在脸上和脖颈上，他一时间脑空白，只知抱祝珩，小声小声地嘶着气。

用过的药膏。

他到了，他将天上仙偷来了人间。

近乎。

两国联姻，必得份地位相当，她是迦兰的王女，不能嫁来北域，得“娶”走王夫，一个傻是最合适的。

月光照在大帐上，一路跨越崇山峻岭，飘过未曾消的皑皑雪山，淌过冰棱纵横的穆尔勒河，顺游而上，来到于北域腹地的王廷城中。

……

不仅是孟浪之语，就连行径都很格。

从燕暮寒再次带兵征开始，图丽就知了这一，但她万万没有想到，嫁不了心之人就算了，她还得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。

药膏一接到肤，就变得冰冰凉凉，好似了风一般。

王上举杯，笑意重：“今日设宴，是为迦兰使臣来访，我北域与迦兰向来关系殷切，今日之后，便能亲上加亲了。”

“小石榴破了，来了。”

“安受伤了吗？”燕暮寒有些张，皱起了眉。

燕暮寒抬手遮住睛，沉沉地笑了声，神疯狂。

燕暮寒神思恍惚，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的人上，他一会儿被叫成小燕，一会儿又被叫成小石榴，语气狎昵又轻佻。

她当然知是不可能的。

“小石榴红了。”

此事有违调和，大多数况，需要提前准备，用药是关键的一步。

就在不久之前，这般游刃有余的人还是他，祝珩被逗得咬牙切齿，而今两人的角改变，说不话来的人变成了他。

祝珩亲了亲他重新红起来的耳尖，打趣一般询问：“抹上药之后，伤不疼了吧？”

“那人虽说是傻，但他是公主唯一的儿，北域王室嗣凋零，只他一个人得上殿。”

祝珩仿佛知他在想什么，柔的指尖并未在伤久留，将药膏涂抹均匀之后，就了回来，他掐住燕暮寒的，近乎暴地吻着这只对他摊开肚的狼崽。

图丽摇摇，咬了红，泫然泣：“父王当真要把我嫁给，嫁给一个……傻？”

“唔……”燕暮寒禁不住哆嗦起来，攥了祝珩的手臂，他垂落的睫颤个不停，像是要翩跹飞远的蝶。

拥有一灿烂金发的猫。

他的小狸猫。

被吻住的瞬间，燕暮寒尝到了属于药膏的草木味，味不怎么好，但祝珩很固执，说这就是小石榴的味，是酸酸甜甜的，不许他说不好。

耳边是着笑的絮语。

“小石榴变了。”

迦兰使臣客气地寒暄：“愿一朝定约，结两国之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