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太差了，轰隆隆竟打起了雷，数九隆冬里，天上落了瓢泼大雨，帐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。

密不透风的被窝隔绝了冷意，生酒意发酵后的温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燕暮寒掀开被，拿着帕将祝珩的手净：“安，我好开心，我也帮你好不好？”

栗的气味散开，祝珩吐一气，侧躺着，声音困倦：“不用了，睡吧。”

“为什么，安对我不满意吗？”他像是丝毫不觉得冷，打着赤膊，急切地凑近，“你要是累了，躺着就行了。”

力旺盛的狼崽太难应付了，再这样去，半推半就不知会发生什么。

祝珩的心里涌起一不受控制的慌，最可怕的是，他像是被蛊惑到了，隐隐有些期盼，舍不得拒绝燕暮寒的要求。

这绝不可能是他会的事，祝珩不敢究为什么会现这况，糊地推搡：“不用了，我困了，不需要。”

燕暮寒不依不饶，他没办法，低低地咳了声。

这比任何话都用，燕暮寒立安静来：“是不是又不舒服了，都怪我，我不该闹你的，安来，把衣服脱了，好睡觉。”

燕暮寒手把手帮他宽衣解带，躺被窝里后，又拉着祝珩冰凉的手脚贴在自己上。

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温的怀抱之中，祝珩没一会儿就涌起了睡意。

帐只剩雨声，淅淅沥沥，恍然间给人一错觉，仿佛这里不是寒风飘雪的北域，而是烟雨朦胧的南秦。

祝珩想起了无数个雨天，他坐在屋檐，看着雨滴答滴答的落来，在青石阶上砸小小的坑，他的衣摆被溅，没带珠串的手腕被挠了红痕。

他望向寺门，像是要透过那门看清什么东西。

是什么呢？

心里有个声音，促使他久久地等在这里，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，自己想要看到什么现在门后。

是一个人吗？

是的，但那个人是谁呢？

他想不起来。

祝珩心里着急，肺腑间仿佛扔了几块火炭，烧得他坐立难安，他确信他在等的是很重要的人，这个他想不起来的人，给了他一烈的，是心疼和愧疚织在一起的。

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？

耳边突然传来一很轻的声音：“安……”

仿若天光乍现，祝珩在那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如一辙的呼唤。

“安，真好听。”

“安！我在这里！”

“安，你别睡，你理理我。”

“安，我好痛。”

“安，你帮我上药，好不好？”

“安，该喝药了。”

“安，我陪你睡。”

“安，安，安……”

“我要走了，安。”

“安，你说要娶我，是认真的吗？”

除了安两个字，其他都是叽里咕噜的声音，话音很不标准，祝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
更令他震惊的是，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回答：“是，我会娶你。”

“我会来嫁你的，你要等我。”
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
于是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他不知为何忘记了说话的人，却依旧遵循着本能，在等一个人回来找他。

怪梦。

祝珩坐在行军榻上，了眉心，燕暮寒已经离开了，被窝里带着雨后的凉意。

昨夜的梦还历历在目，祝珩从梳理了一遍，将之归结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，都怪燕暮寒整天在他耳边嚷嚷着成亲，他才会梦到这事。

“安，你醒了。”燕暮寒掀开帐门，他手上端着一盘，整个人神奕奕，“昨晚了一夜的雨，路泥泞，今天的冬猎取消了。”

祝珩穿上衣服，朝外瞟了一：“换成什么活动了？”

“各族还计较着彩的事，一大清早就去找王上了，希望他收回成命，王上嫌烦，要说休息，让他们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。”

燕暮寒将放，语气嘲：“什么活动都没有，歇着就好。”

祝珩简单漱了，坐来吃饭，见燕暮寒一直盯着他，言又止，挑了挑眉：“有话直说。”

“安，你的还好吗？”燕暮寒尴尬地低，“昨晚我太兴了，忘记你虚，不能元了，这是我今早特地找人开小灶的菜，补气的，你多吃。”

祝珩看着饭菜，表复杂，燕暮寒不说，他还没有发现，桌上都是像起草、羊腰一类的。

他有吃完这顿饭就要被押上床的觉。

“你怎么不吃啊，味不好吗？”燕暮寒小声嘀咕，“启闲光菜好吃的，难是这次发挥失常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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