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一直盯着银针，老医师以为他在害怕，安：“毒素在你堆积多年，已经浸肺腑，能引来一是一，这是好现象，莫要忧心。”

祝珩应，对他来说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：“先生可知这是什么毒？”

凡毒必有解，引是引不净的，若能查明毒的类，或许可以对症药。

求生是人的本能，即使心淡然如祝珩也不例外，他不认命，曾翻阅过很多医书，对药理知识也略知一二。

老医师叹了气，摇摇：“老夫医术有限，平生未见这复杂的毒，只知这是多毒混合在一起制成的，名字和什么毒说不明白，若要寻来源的话，或许可以为你指一条路。”

他虽年迈，但也知燕暮寒是什么人，滔天权势，或许真能查清毒源也说不准。

“老夫年轻时游历诸国，到过迦兰，那里盛行巫蛊毒术，又被称为毒疆，其国有一世外之地名千山蝶谷，传闻天至毒皆于此，那里的人定知晓你所中为何毒。”

迦兰，千山蝶谷。

祝珩默默记这个地名，摸索着站起送他离开，走到门的时候，医师突然停脚步，神犹豫地看着他：“每日补养气血还不够，要多注意休息。”

祝珩不解地眨眨睛，他这几日睡的不错，有燕暮寒床，不像以前一样怕冷怕，噩梦缠，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，多年养成的早起习惯都快被更改了。

老医师清了清嗓，委婉：“血亦关乎虚盛，房事要注意次数，咳，勿要……多。”

祝珩一愣，冷白的面唰的一变红了，耳垂仿若滴血。

医者仁心，怕他不听，老医师劝得苦婆心：“血失太多，气血也会难补。”

“……知了，我会注意的。”

说这句话几乎要了祝珩的命，他羞耻得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，臊着一张大红脸送走医师，关门后立把自己埋了绒被里，在心里将燕暮寒骂了个遍。

狼崽正值动年纪，夜夜同眠，缠着他摸摸，跟个男气的妖似的，他并未次次拒绝，很多时候都是一推而就。

委实放纵了一些。

如今被医师破，祝珩羞臊之余，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，他对燕暮寒似乎太过予取予求了。

这样不好，祝珩拍拍的脸，不能再被狼崽迷惑了。

在榻上躺了一会儿，祝珩慢吞吞来到桌前。

这里是书房，燕暮寒平日会在此办公，桌案上散着军报和奏折，这些都是北域王廷的机密，但燕暮寒从未避过他，祝珩不知该说他谋玩的好，还是心大了。

小火炉上温着，祝珩倒了一杯，往里加了两块糖。

他其实有些嗜甜，糖人和蒸糕都很合他胃，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问裴聆要糖人，只是没想到最后大半的糖人都了燕暮寒的肚。

前几日一直在雪，今天放晴了，天气好得不像是北域的冬日，祝珩咽糖，透过覆在双目上的薄纱看向窗外，看翠竹落雪，看石阶生苔，看这短暂的大地回，心里一阵松快。

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

小路上有两人推推搡搡地走来，祝珩端详了半晌，直到脚步声靠近书房门，才看清来人是塔木和裴聆。

塔木被穆尔坎打得开绽，这几日方能床，一瘸一拐好不可怜，但瞧他对着裴聆疾言厉，又不像是刚被罚过的张扬跋扈。

祝珩靠在窗，随：“燕暮寒不在，去别找吧。”

塔木瞬间收敛了表，也不用裴聆扶了，着脚跑到窗：“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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